到了第二天,顾琛进了贡院,今日总算没出什么幺蛾子。

顾琛比昨日出来得快,身上的袄子也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甚至头上的发冠都没有一丝乱。

林七月上下打量着顾琛,“今日怎么样?”

顾琛微微一笑,声音清润,“挺好的。”

林七月听后眼角微挑,能不好嘛,陆宣霖都被她下毒了,估计没几天是醒不过来的。

醒不过来,也就没机会找人来阴顾琛了。

接下来的几日,十分平静,就仿佛偷户籍证明,毁试卷并不曾发生一样。

不过林七月清楚,暴风雨前,总是十分宁静的。

现在之所以平静,不过是因为陆宣霖还没醒过来罢了。

等过几天醒过来了,估计还得使坏呢。

当然为了不能让陆宣霖使坏,他们只能主动出击了。

县试的最后一天,从贡院走出来的顾琛就被林七月拉着去了隔壁不远处的县衙,对着“冤鼓”用力地敲了起来。

顾琛与林七月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她的想法,扯着嗓音喊了起来,“大人,草民有冤,贡院有人徇私舞弊,想要毁了草民的卷子,还望大人审判!”

刚刚醒来的陆宣霖,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小妾喂的水,就被匆匆而来的衙役禀报,有学子在县衙击鼓鸣冤,说贡院有人徇私舞弊。

一听到徇私舞弊,陆宣霖再也躺不住,“腾”地坐了起来,这不是一件小事,这是闹大了,他得丢了乌纱帽。

陆宣霖吩咐小妾伺候他穿好衣服,在衙役的搀扶下,蹒跚着来到了县衙。

此时的县衙门口聚集着无数的学子和家属,关于科举的公平性,就是关系到无数学子的前途命运。

那些学子和家属怎么能不围过来呢?

等到到了县衙大堂,顾琛安静地跪在堂下。

陆宣霖看清了眼前的人,气不打一处来,啪地用力拍下惊堂木,“堂下何人,还不快报上来!”

顾琛挺直了背脊,“回大人,草民顾琛,正是参加本次县试的学生。”

“草民要状告贡院徇私舞弊,在贡院纵容行凶残害草民。”

陆宣霖扶着有些头疼的脑袋,怒道,“来人,还不快去宣监考的考官!”

衙役听令,赶紧去贡院门口,找到了正准备离开的监考官。

衙堂上,监考的考官看着跪在大堂的顾琛,有些无辜地望着陆宣霖。

他们可是按照陆宣霖的吩咐,在贡院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那人拿水泼顾琛的卷子的时候,他们甚至还假装转过头去了。

哪曾想,顾琛那么厉害,三下五除,就把想毁他卷子的人收拾了。

他们都知道对付顾琛的幕后之人是陆宣霖,但作为南丰县的父母官,他们在当地县衙又怎么能告得赢呢。

所以就在刚才,两人对视之后,决定控告贡院,也算是给背后之人一个警告。

如果敢背后之人敢徇私舞弊,那他们不介意将这事往省城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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