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上前对那魔族深施一礼。

恭敬道:“这位兄台,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还未请教兄台尊号?”

魔族被薇这一百八十度的态度转变闹得有点懵。

下意识便也回了礼:“在下摄魂。”

“噢,您就是大名鼎鼎的罗刹摄魂?”薇故作震惊,语气十分夸张。

摄魂,峟卿坐下八罗刹之六。

薇在记档中当然见过,不过战力中下,绝非超然之辈。

但此时断然不能这样讲。

“你知道我?”摄魂有点难以置信,心里倒也美滋滋的。

“那是当然,”薇笃定的回答,“世间无人不晓,您的控魂术所向披靡,只是今日一见方知,原来您还精于空间操术这种稀罕本领,果真名不虚传。”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薇这通吹捧下来,摄魂顿时飘飘然得忘乎所以:“过奖过奖,不过那时空操术却不是我,那是……”

说到这里,他猛然间瞥见仨妹子都两眼放光的期待着他的下文。

得意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他脸上,且秒变猪头:“我好像着了你的道了。”

“这是哪里话?”薇煞有介事地装起了糊涂,“我等敬佩兄台法力无边,不禁攀谈几句而已。”

“你骗鬼啊!”摄魂却愤然怒斥道,“分明就是想套我的话!当我笨猪?我可精得跟猴儿一样哩!”

这摄魂是峟卿派来逗比的么?

麟本来笑点就低,虽然还搞不懂他们鬼、怪、妖的鄙视链,但这会儿已是忍俊不禁。

不过当她抬眼撞上颖投来的眼刀,便赶忙低头,努力憋笑憋得满脸抽筋。

薇却是戏精附体,语重心长的说道:“兄台睿智何须言表!只是眼下这宝匣空无一物,您又该如何向主上交代?”

摄魂听了这话,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肉眼可见的颓了下去。

他想起峟卿大人的狠辣手段,不由打了个寒颤。

薇自是看在眼里。

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其实我们也是陷于困顿,虽说灵儿的肉身今日定是不会让您带走,可若是无法寻得兄台的本尊所在,又如何夺回她那一魂一魄?”

薇顿了顿,见摄魂还沉浸在对峟卿的恐惧之中,便自顾着往下说:“倒不如兄台将灵儿魂魄还我,我替您想个法子免受责罚,可好?”

“你有法子?”摄魂立刻眼睛一亮,随即又满面狐疑起来,“该不会又想耍什么手段吧?”

“岂敢岂敢,”薇也不气恼,态度依然十分谦恭诚恳,“再说,这天底下哪有什么手段能逃过您的慧眼!”

“那是自然!”摄魂受用得眉眼舒展。

见他放下戒心,薇赶忙趁热打铁:“要不我先把法子说与您听,若兄台觉得可行,再将灵儿魂魄还我如何?”

既然薇都这么说了,摄魂竖着耳朵,也提起了十分的兴致。

“兄台把锡匣交给主上,同他讲:这阵中宝匣您寻得后即刻奉予主上,未敢私自打开。”

薇朝摄魂眨了眨眼。

“这样你的差事不就了了,至于匣内有无宝物,又与你何干?”

“你这不是叫我欺骗主上么!”摄魂皱起眉头,就算借他个胆子也不敢如此忤逆峟卿大人啊!

“匣子确是阵中寻得,打开的人是我们,也和您无关,每句都是实话,哪来的欺骗?”薇苦口婆心的劝诱她,“这叫思维引导。”

“你们人族真是狡诈!”摄魂撇了撇嘴,还是有些将信将疑,“不过这匣子到底被打开过,哪能看不出来?”

“放心,我自然做到毫无破绽。”薇对自己的细心有十足的把握,“再说单凭这鲁班锁,你家主上也该知道,不是您能解得开的。”

此话刚一出口,薇便知自己失言,她担心地偷眼瞄向摄魂。

幸好他只顾羞着耻这个不争的事实,并未多想。

薇连忙背过身将鲁班锁复原。

又到石案上捏了一撮细尘,小心的洒在锁的各面,轻轻吹掉,然后再撒一遍。

如此往复直至每个缝隙都恰好覆上一层薄尘。

摄魂也好奇的凑到跟前,仔细地端详片刻之后,便连连点头。

他伸手就想接过锡匣。

薇却稍一侧身,把匣子护回怀中:“等您解了灵儿魂魄的禁锢,我便将这锡匣放于您同伴的标记之处,他再以空间操术取走,兄台意下如何?”

“好,”摄魂倒也爽快,“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于是三人跟着摄魂回到生门。

出了八卦阵不远,他便指着一簇矮草丛说:“就是那里,我即刻释放这丫头的魂魄,你们可要说话算话。”

薇朝他一拱手,郑重其事地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摄魂这才放心的点点头,也回一礼。

随后灵儿的身子便软了下去,麟赶上前一把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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