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荒六十七年,春,穹隆,南洲城。
“三营胜!”一声嘹亮的喊声响彻了南洲城郊外的演兵场。
在这一声过后,一众三营的军士都高举起手中的木质武器,为他们在这一场演练中取得胜利欢呼起来。
这是两月一次的实地演练,先锋军诸营会两两组成一对,在城郊外的大片区域进行实地对抗。双方的将领会各自组阵与对方进行正面作战,只为检验各营的战斗力。
而与之前几次不同的是,引领三营这次演训的将领是龙时。从军已经大半年的龙时虽然还没有被正式提拔为校尉,但江桓将军这次破格让他引领三营参演,就证明了他距离真正成为校尉已经不远了。
事实的确如此,三营每日午饭前的比武切磋中,站在龙时面前的“不服拨”人数已经越来越少,到现在已经只剩下二三十个人,其余的五百多人,都已经站在了龙时身后的“服气拨”。
现在那二三十人如果败在龙时手上却还不服,只会被人嘲笑是“嘴硬”。
而随着这次三营战胜了七营这个一直以来的劲敌,又有十几人顺势决定服从龙时。
此时,张飞扬正与七营前来宣泄怒气的士卒斗嘴。
“你们的阵型根本就和平时里练的不一样,动了手脚,赢得不光彩,有什么好得意的?有本事咱就用相同的阵型来干一场。”
“你别管用什么阵型。咱们三营是不是只是个校尉营?你们七营是不是正儿八经的夫长营?你们人数是我们的三倍。咱龙校尉答应你们换两拨人和我们打车轮战,这都输了,还有脸来我们这边顶嘴?”
“你,你……你少给我嘚瑟!张飞扬,我早他娘的看你不惯了。敢不敢出来和我单独练练?”
“诶,这就急眼了?”张飞扬讥讽地笑了起来,“你知不知道,我们三营正好有个词专门对付你这种人,叫做煮熟的鸭子——”
“什么意思?”
“只有嘴硬!”
“我去你妈的!”
两人正要扭打在一起,却被七营的领头夫长给一声叫住。
“都给老子停下!”
七营的夫长是个年轻时经历过青黄之争的老兵,平时喜欢和地里的农夫一样裸露着上半身,好像特意要炫耀他那一身黝黑的皮肤和斑驳的伤痕,以显出他与众不同的铁血。
“都是先锋军的战友,在这里争算什么?输了就是输了!别让人看不起咱七营!”夫长健壮的手臂一下子将那斗嘴的部下拽了回去。
在看向龙时的时候,原先凶神恶煞的表情又一瞬间变成笑脸,“龙校尉果真是年少有为,这‘天罡阵’经你这一改,的确是有了一番奇效。”
“夫长抬举了。雕虫小技而已,不足挂齿。”龙时也是恭敬地抱拳回道。
“你一个武将,这么文绉绉地干嘛?能在这么快就让三营的五百多号人都听你的,这怎么能算雕虫小技?你们赢了,就高高兴兴地去休息吧。”说着夫长笑着重重地拍了拍龙时的肩。
“告辞。”龙时道,说罢,转身而去。
张飞扬看着那夫长咧嘴大笑的模样却直犯怵,直到和龙时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才小声嘀咕道:“谁不知道他七营是全先锋军里最不服输的,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刚才拍的那两下,不轻。”龙时道。
张飞扬看了一眼龙时,他刚才被那夫长拍的肩头上衣物竟然已经生生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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