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月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双手紧箍着芍药的双臂。
“你是不是疯了?答应他干这种事?”
惹得芍药吃痛挣开,揉着手臂斜了一眼满脸怒意的月季。
“我疯了?要换做是你,你能不答应?你那个酒棍赌徒的老哥,若真要是被他捏在手里,还能有今时今日的好日子?”
“那如今,我们可怎么办才好?”
月季闻言吃瘪,无言反驳,只得恨恨地拍桌坐下。
若不是她与芍药家里都有把柄被那季樾捏在手里,他又怎会将她们遣来何府?
芍药见状,也泄了劲与月季一并坐了下来,不住的叹气。
院中如此好的阳光,也驱散不了这二人心底的阴霾。
芍药瞧着那石板上费力搬着如自己身躯三倍大的食物的蚁群,不由得又是一阵哀叹。
生而为人,却仍过着如蝼蚁一般的生活......
“你瞧什么呢?”
月季方才缓过来一点点,瞧着芍药低着头出神,不禁开口问道。
“瞧那蚂蚁,也是在瞧我们自己......”
芍药自嘲地冷笑一声,“呵,死若浮萍,生如蝼蚁。”
月季伸手拉下她撑着头的手腕,“好了,别在这伤春悲秋的了。蝼蚁尚且惜命呢......”
蝼蚁......
月季将目光转向地上的蚁群,心里好像有了成算。
“夫人~”
月季抱着一大捆栀子花朝着凉亭品茶的你走来。
“听闻夫人最喜栀子,此次芍药出门,特意采购了好些。只是我等粗人不知欣赏,还得劳烦夫人您给掌掌眼,瞧瞧这些栀子品种是好是坏呢!”
你远远的看着,那一摞栀子的根部还带着新鲜的泥土,叶子也是绿意葱翠,叶面甚至光滑的似是打了蜜蜡一般。
看上去倒是极好的,只是不知花苞有几何。
你抬手叫她上前来,你好仔细瞧瞧。
“诶~”
月季喜滋滋的抱着花上前,可脚下不留神,磕着了凉亭的石阶。
整个连人带花,直愣愣地朝你扑过来。
你嘴角一勾,仍旧气定神闲地喝着茶。
可青黎却慌了神,连忙拦在你的身前。
“糊涂东西!没长眼睛吗?”
“好端端走个路也能摔着!若是伤着了大娘子,你有几条命够赔的?”
月季连磕疼的下巴都没来得及摸一摸,便赶忙边收拾散落一地的花枝,边不住的道歉。
你瞧着那栀子,虽是经方才这一遭给抖落了许多绿叶。
可花苞却实在是多的惹人心疼。
“好好收拾吧。”
你拉了拉青黎的衣袖,一手扶着腰作势起身。
“栀子不错,你们费心了。就栽在这凉亭周围吧。青黎,走。”
“姑娘,你没伤到吧?”
青黎小心翼翼的扶着你,如今,你的身子愈发重了。
何立也因院试将近,无法在家时常陪你。
这府中照顾你的重担自然就落在了青黎的身上。
“无妨,方才多亏了你挡在我身前。”
你握了握青黎的手,叫她安心。
其实月季方才那一跌,根本够不到你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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