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立见着你虚弱的样子,忙叫人给你撤换了脏被褥,让你安安生生的躺在床上歇息。
又接过稳婆手中的蔻儿,眼里满是欢喜,不住地轻轻拍着、哄着。
感受到蔻儿慢慢止住了哭喊,忽的又想起方才稳婆的话来,吩咐稳婆好生照料蔻儿,便行至软榻旁。
“青黎,夫人今日,缘何会受惊跌倒?”
何立瞥了一眼身上也是多处擦伤,趴在榻上的青黎,又补了一句,“怎的你也受伤如此严重?”
“今日忽的下起了暴雨,夫人下台阶时滑了一脚......这才跌在地上受了冲撞......”
“跌倒在地后,凉亭又遭受雷击坍塌......夫人这才......”
“都怪我没有护住夫人......”
青黎埋头自责地呜咽起来,“若是夫人这番不测......我便也不活了!”
何立听闻来由,感觉似是有何处不妥,便也无心过多安慰青黎。
只是扔下一句,“你别多想,如今青儿母女平安,还得多亏了你护住她。”
便匆匆开门唤来谷梁安照顾,自行出门前往检视凉亭。
“如何?”
芍药见月季打着油纸伞回来,连忙上前询问。
月季收伞摇了摇头,“亏她命大,今日刚好下雨,她急着回房躲雨,未曾被那凉亭压倒。”
月季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走过至桌边,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不过......”
“不过什么呀!你快同我说。”
芍药见着月季着不缓不慢的样子,急的她直接上手夺过月季手的茶杯。
“呀!”
月季轻呼一声,用帕子擦去手上的茶渍,拉住芍药的手,语气平和的道:“好姐姐,你别着急呀,听我慢慢给你说~”
“那妇人呀,也是命定终有此劫,好好走着路呢,竟在那石阶上滑倒了。”
“不知是被那凉亭倒塌给吓到了还是怎的,反正我去时,她已与那婢女双双跌坐在地。”
“那裙摆更是渗出血渍来,想来是凶多吉少咯。”
“你亲见着她咽气了?”
“那倒没有,我只叫来了府医。原本还欲在房中伺候,伺机瞧瞧的呢。却被那府医轰出来了。”
月季瘪着嘴,面露可惜地摇了摇头,又拿起茶杯喝了起来。
“你竟还帮着找府医?便让她们在那园中自生自灭,我们还能早些回家!”
芍药不满她帮着找府医的做法,白了一眼,双手抱胸转过身去倚在桌沿上。
“如今,给了她几分活路,这能不能回家,还得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月季瞧着芍药气鼓鼓的样子,伸手往她脑门上狠狠戳了一把。
“你可蠢么?”
“你我被送来这何府,已是被他们怀疑。这府中有一丁点风吹草动,他们头一个怀疑的便是你我二人!”
“此番她俩已是见着我来,若是我不去叫府医,被他们抓住错处。”
“那到时候审起来,那白蚁蛀梁之事可还能瞒得住?你便自信自己的骨头就如此之硬,不会透露半点?”
“若是我不趁着这番动作洗去你我嫌疑,真到了被审问的地步,你又猜猜那季老爷会怎么做?”
芍药听闻月季的分析,觉得甚是有理,又担忧的抓着她的手,“月季姐姐,那......那白蚁之事,他们应当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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