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时,祁疏玉只觉得自己头都要裂开了。他酒量向来不好,往日也没有人会灌他那么多酒。

昨日军中的那些将军们深觉传言有误,纷纷端了酒来与他赔罪,他只得一一应下,喝到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完全不记得,只是觉得格外的难过,痛的心都碎了。

‘以后绝不喝这么多酒了!绝不!’祁疏玉躺在榻上痛苦的想。

有知端着醒酒汤进来时,便见他家殿下如咸鱼一般瘫在榻上,一脸的生无可恋,倒是难得的孩子气。

有知笑了笑,招呼他过来喝汤,见他用的始终是左手,终于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殿下,您的右手怎么了?是先前的伤还没有好吗?要不我去请御医来?”

祁疏玉轻轻抬起无力的右手,心知再也瞒不下去了,只得强笑道:“不妨事,我日日养尊处优,又不用做什么活计。如今国家安定,也不至于让我披甲上阵罢?”

有知却再也听不下去了,不顾他的阻拦,强把他右臂的袖子撸了上去,就见一个巨大的疤痕横亘在皓白的玉臂上。

将手臂翻过去可以看到同样大小的疤痕,就知那箭竟是穿臂而过!带起周围的皮肉翻飞,如今长出了猩红的新肉,看起来更加的狰狞可怖了。有知都不敢想他该有多痛?

“这些都是他给殿下带来的伤害!一桩桩!一件件!他哪里配得上您的深情。”

祁疏玉似乎也在沉思,过了半晌才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我想将他看做是另一个人,并不是我等的那个人。可是他这样对我,我还是觉得很心痛,可能是无法接受等了那么多年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吧?无事,他给的痛不会只有这些的,只等痛得麻木了就好了。”

说罢,祁疏玉又看着已经慢慢长大的少年,轻轻地用手抚摸着他的头,叹道:

“咱们有知也长这么大了!我刚把你带回来的时候瘦得跟只小野猫似的。我总是担心得睡不着,要起来探探你的鼻息才安心,谁知却吵得你也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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