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洗衣一事,祁疏玉慢慢和李故乐熟稔了起来。刚开始,祁疏玉还有些遮遮掩掩,怕被端王叔看到了,令他难做。

后来才发现这里除了管教,平日根本没有人来。胆子也慢慢大了起来,两个人无事时总约在一处,祁疏玉跟李故乐讲讲外头的事情,李故乐教祁疏玉如何打理自己。

李故乐刚开始以为他是残疾人,一时恻隐便帮了他,谁料这位是真少爷。

春夏的素衣一年只发五件,他第一次洗衣服就洗坏了两件。好容易会洗了,风把衣服吹到了树杈子上又刮烂一件。熨烫时没有控制好温度又烧烂了一件,还差点把房子点了,因此被管教罚了禁足和抄写。

最后又因为实在没有衣物可以换洗,去找了管教领新衣。衣服是领到了,人又被罚了。这回水井处的那一片院子都是他的了,要负责每日扫洒。

因此李故乐今日的主要任务就是负责教会祁疏玉如何扫洒,究竟是先洒后扫,还是先扫后洒,要用多少水?为什么不能用那个箭竹扎的大扫把?为什么水井不需要盖盖子……

他实在被问烦了,没好气道:“祁元元,你不会就是因为这个被送进来的吧?等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了,什么时候就能出去?”

祁疏玉自来到这里后,就决心与过去那个隐忍克制却总也不快乐的祁疏玉告别,因此只告诉了李故乐他叫祁元元。也的确,来到这里后,他人虽是不自由的,但心却从未如此宁静和闲适过。

他把手里的扫把一放,歪着头故作震惊道:“乐乐,你怎么连这个也猜得到啊?你真聪明!那你是怎么进来的呢?”

李故乐沉思了很久,就在祁疏玉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却听他道:“呵!善妒啊!”

“善妒?”

“你动动脑子,我又不跟你们祁家人一个姓,那肯定是被嫁进来的啊?都到了这里,七出之条肯定有一个嘛!”

祁疏玉看着他,认真道:“我只是觉着你并非善妒之人。”

李故乐眼睛瞬间涌上了泪水,一个相处不久的人都能相信他,可那个人……

他苦笑道:“他想纳妾,我不允许,他就偷偷将人养在了外面,说不会影响到我们,他最爱的还是我。我让他二选一,所以我就到了这里。”

祁疏玉摇摇头,“最爱不是这样的,你别被他骗了。最爱是一丝一毫都舍不得让你吃苦,从没有为了爱你保护你,反而委屈你的道理。”

李故乐认同地点点头,“他早就变心了,只是不肯承认罢了。说什么孩子生下来就接我回去,我都在这儿待一年多了,他儿子都能遍地跑了吧?”

说完又反问道:“不过你又是怎么明白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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