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又是一番拉扯,万澜羽被祁疏玉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皇帝见识多了,接受能力比他稍微强些,因此坚持要把祁疏玉带回宫里,祁疏玉转头就去刺激万言宁,万言宁再转过头又去反制皇帝,皇帝被万言宁威胁,又转过头去看万澜羽的脸色,而万澜羽一直盯着祁疏玉不说话……
祁疏玉准备鼓动鼓动教坊司,下次再给他们演一个《雷电》,讲的是小后妈喜欢大儿子,大儿子却喜欢同母异父妹妹的故事,这样他们以后对于这种场面的接受度可能会高一些。
最终回过神的万澜羽将皇帝和万言宁全部打包带走了,热热闹闹的花园里只剩下了祁疏玉一个人,他把纯金面具扣上,一个人望着凋落的菊花出神。
“殿下……殿下!”
祁疏玉似乎听到一个怯懦的声音,可他并不认为那是在叫自己,所以仍埋着头揪那些不肯一起凋落的菊花。
那人有些急了,几步走到他面前,摇摇他的手:“殿下!是我呀!乌金丸!您忘了吗?”
祁疏玉难得的露出了些怔愣,他抬头望着如今孱弱不堪的人,似乎有点不敢认。
乌金丸身为泽兑,身子比一般的地坤都要强壮,他有一对弯弯的眉眼,一笑起来就见牙不见眼,一张利嘴总是能把祁疏玉逗得捧腹大笑。
可如今站在祁疏玉面前的人,佝偻着身躯,脸上已经有了明显的皱纹,两鬓甚至生出了白发,他望着祁疏玉,又露出个见牙不见眼的笑容来,真情实感道:
“我还以为要到了地下才能与您相见呢!”
祁疏玉已经把自己隔绝在情感的世界之外很久了,这张嘴只是他用来攻击他人、攻击自己的利器,除此之外,他根本想不到还有其他的用途。
他望着乌金丸,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手里的菊花花瓣被他全部撕碎了,散落在地上。
乌金丸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异样,拉着他的手就把他拽到了亭子里,给他倒了杯暖茶,他定定地望着祁疏玉,那双死寂的眸子里泄出几缕波光,
“殿下,您还记得银措吗?就是我的那个小厮啊!”
他笑起来,眼里突然涌上了泪水,“就是矮矮小小,总跟在我身边那个!”
他语无伦次,又站起来用手在自己肩头比一比,“大概就是这么高,喜欢穿翠绿色衣衫的那个!你还记得吗?”
祁疏玉呆呆地点了点头,乌金丸更高兴了,“对对对,我就说肯定还会有人记得他的!我的银措那么好!”
“他、他不在了吗?”
乌金丸像是被人从美梦中唤醒了,他露出个苦涩的笑容,眼泪顺着面颊划过。
“是啊!他走了都快一年了呢!我的念银也是,时间过得真快啊!”
“念银?”
乌金丸笑着点点头:“是啊,我的孩儿,银措走了之后,我很想他,刚好得了个孩儿就给他取名念银,可父亲说是沾了银措的晦气,那孩子不足月就没了性命。”
说罢又摇摇头,声音轻的像是一缕叹息,“是我不好,以前您在的时候克东家,后来克朋友、克亲人。”
他似乎又找回了当年的感觉,叽叽喳喳地问祁疏玉个不停。
“还好您如今又回来了,听说当年那个孩子还在?他如今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啊?长得好不好呢?”
“祁惟安,如今三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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