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疏玉闻言并不作答,他垂眸望向万尔默手中的图纸,眼神里满是疯狂。

万尔默和阿古也只是惊诧了一瞬,很快就被这难言的兴奋取代。

无他,这几年来,他们几乎找遍了所有能挖的墓穴,甚至还去了废弃的长公主府,想要从那片松柏林里寻些材料。谁知挖出来的要不是灵气不足,要么就是离世太久,根本没有聚灵的效用。

而像祁疏玉这样先天无垢的灵体,还是生剖的,剖之前又做了如此充足的准备,简直就是锻造魂器的天选之材,若是错过了,恐怕终生难再得。二人忙不迭地应下,又客客气气地将祁疏玉送了出去。

祁疏玉告辞离去后,便回了端王府。南洋的人三日前来了信,说齐方明就要带着李故乐回来了。他如今已将那八十亩良田收了回来,自然是指望着用它们做些文章的。

齐方明这些年在南洋学习了不少新鲜技艺,听说还弄到了许多的稀罕种子。若是能在这些新品种上下点功夫,后面对付起万家来才能更得心应手。

想到这里,他终究不放心,还是决心亲去庄子一趟,查验查验人手。

安安见他刚回来又要离去,这一去还要很多天才能回来,他心内不舍,但也不敢多言,只静静地接过祁疏玉手里的包袱,想要替他拎上马车。

可他实在太小了,那包袱简直没把他带着甩飞出去,他好容易才稳住身子,唯恐祁疏玉嫌弃他,又赶忙把带子系在自己胸前,想要把它一把背起来。

祁疏玉站在原地,望着他艰难的小身影,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是慢慢走了上前,连着包袱和人一并抱到了怀里。

齐方明回来之后,就会将一切都带往不可预计的方向发展,或许这就是他和安安最后的宁静了。

他终究是心软了,轻轻揉了揉乖乖伏在自己肩头的小脑袋,柔声道:“安安,你无需逼着自己成长,年少时的美好一晃而过,太短太短了,你如今该做的就是去享受它,而不是急着去帮谁去承担因果,明白了吗?”

安安闻言将头猛得抬了起来,他不明白爹爹的意思,但爹爹的怀抱是这样的温暖,这还是他第一次被爹爹抱,他就是想要快快长大,好保护爹爹呀?这有什么不对的?

祁疏玉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自己背负的罪孽是这样的深重,深重到他不愿意再拖任何人下水,他只是希望安安能和他的名字一样,惟愿一生安稳。

这是安安第一次和祁疏玉出游,整个人兴奋得不行,他也发现了他爹今日对他格外的温柔,索性赖到他的怀里,黏黏糊糊地问这问那,跟没断奶似的。

祁疏玉也好脾气的由着他,等他叽叽喳喳说累了,还会给他递上茶水和糕点,父子俩就这样一路欢声笑语的到了京郊的庄子上。

这庄子本就是祁凰仪当年留给祁疏玉的,当年他获罪后,端王爷竟借着宗室代为保管的名义侵吞了个彻底,连庄头金管事一家也被他打杀了个干净,只有他的小儿子金彤因为入赘到了川渝而躲过一劫。

祁疏玉将端王府料理干净后,又将金小管事一家接了回来,现在负责在内院照管端王爷和端王妃的就是他的媳妇儿田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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