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饭后,趁着日头还不错,阮绾陪老爷子坐在窗边饮了几壶茶,掐着时间点换好衣服便去了慈善晚宴。

抵达酒店,阮绾见林樵身着一身灰黑的礼服站在门口等待,额前的碎发全都梳到了脑后,锋利的眉峰压下了他几分儒雅的书生气。

瞧见阮绾的身影,他抬步迎了上来,站在阮绾面前时左臂已经曲好,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主人,好久不见,身体恢复得如何了?”

阮绾伸手搭上他曲起的小臂,贴近他耳边调侃道:“焦渔像老妈子一样跟在我身后喂,能恢复得差吗?”

林樵看了眼表情淡然的焦渔,笑出了声。

焦渔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瞥了他一眼收回视线,不动声色警戒着四周。

刚迈进会场,路易斯就带着一脸幽怨来到阮绾跟前抱怨:“我明明才是更适合你的那个男伴……”

林樵脸上带着客气的笑容:“路易斯少爷,我已经给过您一次机会了不是么?这就不是合不合适的问题了。”

路易斯心头一堵又想不到什么话反驳,闷头干了一杯香槟,转身领着阮绾来到卞赫松跟前,接着他就像花蝴蝶一样开始在会场里游转起来。

阮绾抬眼就看见卞赫松和夏语站在一起,像天作之合一般,嘴角清浅的笑容弧度都近乎一致。

卞赫松向阮绾轻轻点头示意,夏语发现阮绾的瞬间就松开搭在卞赫松小臂上的手,走到阮绾面前轻轻拥住她。

“那天我和顾北中了调虎离山计,抱歉让你吃了枪子儿,伤口恢复得如何了?”

阮绾用右手拍拍她背,笑着:“没事,亏得这一枪,我才稍微撬开了有些人闭得比蚌还紧的嘴。”

夏语背脊的肌肉瞬间绷紧,两秒后缓缓放松下来。

松开和阮绾的拥抱,夏语试探性地问她:“那个有些人不会是你的未婚夫吧?”

“除了他,还有谁的嘴像摆设一样长在脸上?”

“这倒也是。”夏语看着阮绾带笑的眼睛,接着试探,“他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竟然让你觉得挨了一枪也值得?”

阮绾微微敛了些笑意:“夏记者和行舟关系这么要好,应当知道我哥哥兰煦洋这个人吧?他和行舟也是很好的朋友。”

夏语的瞳孔微微一缩,笑容有刹那凝滞,接着弧度拉大。

“你哥哥我倒是没有听他提起过,估计是我们聚在一起的时间太少,都各忙各的,你哥哥应该是他在另一个圈子认识的朋友吧。”

阮绾点点头:“那他告诉我的事情估计你没兴趣知道了,基本都是跟我哥哥有关的。”

夏语的笑略微有些僵硬:“那我确实是没兴趣了,我还以为他来了一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深情告白呢。唉,白期待了……”

阮绾不置可否地挑挑眉:“你呢?跟着卞检察官这么些天了,有什么收获没有?”

“那必须有!”夏语眼里亮着灼灼的光,“猎杀时刻不就来了么?”

“看来我今晚是来对了。”

“给你安排一个黄金位置。”

夏语领着阮绾来到拍卖席中间第一排:“这个位置,保管精彩。”

阮绾理了理裙子,在她指定的位置上落座:“那就先谢了。”

夏语帅气地朝她比了个salute,转身像条摇曳的金鱼一样钻入浮华的名利场中。

林樵坐到阮绾的左手边,开始简单汇报起阮氏目前的经营情况,以及阮氏之前的资金走向的大致情况。

阮绾觉得他提到的瑞金集团莫名耳熟,但一时间没想起来在哪里听到过,正在思索之际,林樵向她提出一个请求。

“主人,现在还有阮氏贱卖文物的小道消息在散播,我认为给阮氏办一场公益展览比发文澄清来得更有力,您觉得可行吗?”

“办公益展……”

阮绾忽然想起被她搁置的那些还没寻到踪迹的真品,看来这事耽搁不得了,打开手机通讯录,她找到之前的库管李爷爷的联系方式将电话拨了出去。

片刻后,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听筒传出。

阮绾偏头将听筒凑得更近些,礼貌问候道:“您好,请问是李爷爷吗?我是阮绾,您还记得我吗?”

老人笑呵呵地答道:“你总算是来找我了,上回我那侄儿来看我的时候就跟我说你要来找我,我都等你好久了啊!”

“对不起,李爷爷,前阵子出了不少事情耽搁了。您看明天一早我来拜访您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们老头子都是不睡懒觉的,只要你们年轻人起得来,多早我都可以。”

阮绾想着裴行舟明天要来接她,但不知道什么时候,稳妥起见,她将见面的时间定在了早上八点之前。

挂断电话,阮绾凑近林樵耳旁答复他:“这个展览能不能办,我明天早上我们去见一个人之后才能有准确答复。”

“好的。”

接着阮绾回头,对坐在她身后的焦渔吩咐明天早上的行程,刚说完,右手边坐下一个熟人。

阮绾结束与焦渔的交谈,回头看着拍卖台上的主持人,轻声说道:“好久不见。”

岑念也把目光放在台上,朱唇轻启:“好久不见。最近您父亲他们似乎把他逼得很紧,您可要小心狗急咬人了。”

轻柔的音乐声中,两人的交谈不疾不徐。

“谢谢提醒,我们上次未结束的话题,现在可以继续了。”

“的确可以继续了,也是托了您的福,我身边少了不少眼睛。不然,我今天不一定敢出现在这风口浪尖。”

音乐停止,台上的拍卖正式拉开序幕,主持人浑厚磁性的声音传遍会场每一个角落。

阮绾手里捏好拍卖牌,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着,开叉的裙摆间露出一片白皙。

“那说说吧,他们兄妹的故事。”

岑念嘴角噙笑,举起手牌:“我只是谢敬的一个工具,谢敬从来是不屑于碰我的,所以谢晶晶非我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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