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亨领司马侦回府,摒开众属,不悦道:“何不依计施行?”计划里是要做一段炫丽夺目的影存,经皇后同意,马上施为,名为以签护身,实际要打时间属性进梁皇赵元的躯内,定住其腹内块磊的恶化,为梁皇延年益寿。
司马侦平静地道:“太过张扬,易外泄机密,被大宗师查知。小作异象,更为恰当。于此,则可鼓励各方以献祥瑞,夹杂以进。”
“锦斓、郭优之、游王都知此事,他们若泄密,掩饰得过来么?”赵亨指了指他的鼻子:“我看你是想观母后的心思。”
司马侦神色不动,只答:“我已许游王和恪王去见刘准,也许诺他们只要不伤人,只管问讯巨人头领之法。他们若改了主意,要掳人伤人,咱们留有时间属性,也便于制约他们的妄动。”
“荒谬!”赵亨斥道,“属性不过点点粒粒,若他们妄动,你便要舍却投掷,不理父皇了么?”
“救护皇上,用不了这许多,只用一缕便足够。”
“判得如此准?这么说来,”赵亨上上下下打量司马侦,“你又晋升了?”
司马侦点了点头。
赵亨奋然道:“已然晋升,想必随时可以潜入父皇身边,为他施为。”
司马侦道:“先防备,后救护,坏不了事。”
赵亨更生气了:“既然只用一缕,何不先护住父皇?余者再用以防备。”
司马侦平静地道:“属下乃是为观殿下心思。”
赵亨举袖掩面,长叹一声道:“罢了,你去操办。”
太医院,索玩水的池边。
刘准、王前茅、朱小山面对着巨大的恪王和飞悬凌空的游王神魂绿光团,兄弟仨的头颅痛得想寻堵石墙用力去撞,被恪王巨掌反复捏压,额头都红成一片,想来发根的皮肤也是一样。
刘准抠了三坨象油,各执了一坨,又各取个冰团,照着脑门上一会儿抹抹冰,一会儿抹抹象油,又清淤又消肿地捣鼓不休。
游王的绿光团发出笑声,道:“不过小小痛楚,你们便以为到头了么?可知某,今日受那吴形软鞭之痛如何程度?”他光闪上前,在三人腹部各予一击。
刘王朱三人痛得鼻涕都下来了,全身都在发软。王前茅嘴皮哆嗦着,眼睛中露出好痛,罗侃说师伯会神魂攻击,令人痛不欲生,果然没骗我们的神气。
刘准颤抖着身躯,从石凳边拉过一条木棒,照着王前茅小腿的前胫骨敲下去,然后又给朱小山来了一记。王、朱二人更痛了,但新受痛楚之下,竟恢复了行动。
王前茅先接过木棒,对着刘准也是一下,然后和朱小山捋起肥厚的裤腿,用象油和冰团一下一下擦拭新受之伤。
恪王奇道:“这是甚么法子?”
刘准捋裤抹油抹冰。回道:“此乃渡伤赋痛之术,与贵族的渡智赋力相似,二痛相搅,便似热水温水相参相融,各均一半。”
游王听他语气有讥讽之意,夺过木棒,揉成了木屑,道:“索倒是跟你说了不少秘密。”随后又各一击打在三人腹间。
一波痛楚还未平息,新的一波又来侵袭。三人痛得口涎也流下来了。
刘准勉强对着王前茅鼻梁一拳,打得王前茅鼻血长流。王前茅反手一肘,打在朱小山鼻上。朱小山晃了晃肩膀,照着刘准大鼻子上也来一拳。这下,三人都血流如注,眼泪也痛出来了。
游王传音给恪王:“不太妙,见血了。不好向赵亨交待。”
“那是他们自己打的。”恪王回传音,提醒游王别露怯,“让他们自行以象油和冰块敷去。”他静静看着兄弟仨在那儿自抹自敷,片刻,出声道:“刘准,只须说出净海取鱼之法,今日放过你们也无妨。若有半句虚言,你两个兄弟不只受痛,性命也难保。”
心中:扯甚么悲怒喜恐思五行五感太上真解,这小子没说实话。我族水妖化生,只有多取鱼妖食肉啖丹,久而久之,多而多之,妖力大涨,才有一线晋升机会。他必然从东海取了许多大鱼,祛尽它们的毒素,让索大吃特吃,最终晋升。这净海取鱼之术,倒是个好法门。
“确实只有快乐教育。”刘准一边说,一边解去棉衣,再去保暖内袄,“若是鱼妖能助晋升,小子早已奏请朝廷,多捕大鱼以为食。”很快除得只余犊鼻裤一条。
旁边的王前茅随着施为,然后朱小山也在除衫,三个小年轻半裸了。
咦,你们要裸体骂操,咳,骂某?恪王眼睛余光看看自己,光光然然。对方仨,只留有短裤一挂,冻得全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这种骂法倒也坦诚相见。哦,不是,他们嘴皮开始冻得发紫。
“想以冰冷麻痹痛感么?”游王光团先看破三人的打算,施妖力将三人扯入池中,任他们扑腾一阵,再捞上池岸。
三人冬泳了一把,受冷水一激,身上竟然发热,冷镇痛的五行二感太上真解,失败。
朱小山忽然照着刘准鼻上又是一拳,凝固而后被池水洗净的鼻血又淌了出来。刘准马上打王前茅,王前茅又打朱小山。三人先下手为强,先打一个能扳平游王神魂痛楚的最低分,咳,痛感下限出来。
游王怒了,妖力放出,镇住三人,不允许三人搞小动作,还帮他们热燠身躯,不至于受冷寒激灵,身体发肤散发出腾腾水汽。
区区三个小个子,竟然把戏叠出,真当我们拿你们没办法么?
刘准对朱小山说道:“你下厨手艺糟得一塌糊涂,还有数算简直一窍不通,没有天理,接人待物毫不可取,你只比一团血肉强一丝,那一丝就是有点呼吸……”
然后,又对王前茅道:“你教人教得一塌糊涂,音律倒也不坏,但你太懒,懒得没有天理,有不如无。接人待物也还尚可,不过大家都说你本人只比一团血肉强一丝,那一丝就是有点呼吸……”
哎呀,我知道你是怕我吃不住痛招出实情,所以要口吐恶语刺激我,让我保持清醒,算是维护我保护我,但还是很让人生气。王前茅反唇相讥:“你仗着师父宠你,百般做作,不,千般做作,万般矫情,令人发噱。自以为智珠在握,专门占我们便宜。你不过林间虫吟,草间的露水。今日若不是你,我等岂会落入此等境地?”
哟,这是你心里话?还怪我拖累你们了?好在你没讲出我是你们掌门,算你留了灵台清明。行罢,兄弟抬轿,各自出力。刘准颇为感叹又感动。
朱小山直不楞登来了一句:“兰姐不是你的。”他余光看了下王前茅,“也不是他的。”
刘准和王前茅不悦:这兄弟真是掏心窝子讲实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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