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晚上,就在军部吃吧。我听说你们有个大厨烧肉是西山军一绝,这次我过来,也带了两个梁城的厨师,你当年最喜的贵妃鸡,铁彘烧,家伙什也都带来了,他们也都能做。”

“哦,这么说,还是真的有点馋了哈。”

“行,那我去安排。”

贵妃鸡其实当时我们是戏称为“叫花鸡”,应该是北征宁邑那次吧,行军途中有军士射了两只野鸡,那野鸡肉柴且硬,只能做汤。却有兵卒自告奋勇,将那野鸡宰杀洗净后,在鸡腹塞入葱节,抹上盐巴,再取了半斤肉糜也一同塞入鸡腹,从路边池塘里采摘两片荷叶,把那鸡包得严严实实,再取黄土用水和成稀泥,把鸡包进稀泥。最后置于营火之下,一个时辰后捞出,敲碎已经完全结壳的黄泥,再拆开荷叶,那一刻,我那军帐之内,香气四溢,鸡肉软嫩入味还带着荷叶的淡香,就是那鸡肚子里的肉糜,拌在米饭里,那也是风味一绝。当时我是大喜,就把那军士找来,先是赏了半两银子,然后问他怎么会做这个的。那军士反倒不好意思了,几番追问之下,才扭扭捏捏告诉我们,他参军前,就是个混日子的闲汉,今天这家偷只鸡,明天那家摸只鸭,家里连口像样的锅都没有。就琢磨出这么个,不用锅的做法。

众将一时间哑然,我就问,那你这做法,可有名字?军士吞吞吐吐地吐出三个字:“叫花鸡”

还真特酿的应景啊,就叫“叫花鸡”了。

直到打下宁邑,老家伙进了城,城内还有个商王的行宫,里面有个没能跑出去的妃子,算是贵妃吧。老家伙宝刀不老,就春风一度了。完事后挺开心了,就来我的营部,恰好那天又搞了叫花鸡,老家伙吃完大加赞赏,就问这是啥鸡?手下军需官哪敢说是叫花鸡啊,灵机一动,就说这是贵妃鸡。艹特酿的,这个缺德名字就这么定下来了。

这在我大梁军是有传统的,就是破城之后,千夫长以上军官,若是碰到自己心仪的姑娘,便可在对方也同意的情况下,那个一夜春宵。然后就要带着姑娘去军部,办理入籍,这样这姑娘被送回后方,也不会归为奴籍,待得将军远征归来,娃都三岁了。甚至到后来,这个规矩都下放到了百夫长、十夫长这样的底层军官。多年征战,东洲列国都是人口锐减,大梁这套制度,放在今天来看是荒诞不经的,但在那第一次东洲列战,确实为大梁人口保持,起了不小的作用。

这个铁彘烧就更好玩了,源自一次演军,渡商水时,我那帅帐的伙夫,居然不慎将炒菜那口大锅掉进商水中了。这事可大可小,严重了能把伙夫长给拖出去砍了,所以伙夫长那是吓疯了,也是灵机一动,取来一个铁盾,清洗干净。然后底下铺上点藕丁、蒹葭、芹叶,上边,让我手下一快刀手帮忙,拿那砍人的快刃,把一坨牛肉给切得跟蝉翼一般薄,最后上大火,撒各种调味料,最后把这牛肉片给放下去,一番炒制,连着盾一起搬上来。那,居然别有风味,尤其是撒了点西域过来的孜然,好吃,好吃。于是这道菜也成了我龙骑左翼赤龙营的一道招牌菜。

那年,我还叫贺一鸣,年23,赤龙营校尉,领,4000铁军,为我大梁龙骑,第一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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