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睿次日早上就带着明成去镇上买祭拜用品。

明强则跟两位堂兄算修膳祖坟用的砖,还要请多少人。

天冷冷的,明月则带着四个小姑娘在屋里炕上做针线,清风跟着小景书在旁边读书。

清晨她让相公拿了十两银给公公,一切让公公安排,本来公公不收,说自己还有,但相公说,如果你一个人拿钱,大伯心里怕是不好意思,但孙辈出的银,他们想来也无话可说了。

最后,公公到底还是笑眯眯地收了儿子的银子,说十两银刚好把曾祖父母的一起修了。

在这里住了一晚就想家了,昨晚跟相公说了,他说先把祖坟修好,尽量早一点动身。

另外他还不能肯定会不会带大伯一家人走,这得看老爹的。

凭心而论,大伯一家人都不错,几个孩子也讨人喜欢,都是文文静静那种类型的,如果真让他们在山那边起宅子,也不是不行。

这样两家离半个山远,走路得一刻钟,不远不近。

他们家也有豆腐手艺,县城里不缺人买,日子是能过下去的。

但也仅仅只能带他们一家,梦中的事情是坚决不能发生的。

明睿的祖父祖母就埋在村后的浅山上,两家人拿着祭品一起上了山,明成则带着田家小兄妹在村头溜哒。

云老头远远看到瑟瑟冷风中父母的坟墓,一下子哭出声来,小跑着上前跪倒在墓前:“爹呀,娘哎,不孝子根柱回来看你们了,儿走了二十多年,想了你们二十多年了。”

“爹呀,娘哎,如今我带了两个儿子回来,还有小儿媳妇、孙女来看你们,家里还有大儿媳妇和四个孙子孙女不能来,实在是太远了。”

明强、明睿齐齐上前三跪九拜,明月带着朵儿跪在明睿身后照做。

云大伯也带着一大家子跪了下来,幸亏拜台不小,十五六个人也能跪得下。

老兄弟俩一边哭一边跟父母说话,凄凄惨惨戚戚,明月实打实地流出了泪,生老病死,代代相传,生命就是这样延续的。

她想到了景琛,又搂搂一边的小女儿,心里一阵柔情,这就是她和明睿的血脉,有孩子是真的很好。

云老头哭罢,让明睿拿出他的秀才文书,接过来小心地放在墓前:“爹呀娘哎,这是你们的小孙子考的秀才文书,咱家也是读书人家了,三千多人考中前十,很不得了了。”

“爹呀娘哎,你们现在还有五六个重孙孙在读书,明睿的儿子景琛日后说不定能给你们挣个状元回家,先生都说就没看过这么聪明的孩子。”

明月低头笑了,这小老头什么时候都不忘记夸夸自家人,状元?景琛是不错,但三年状元只有一个,是那么好考的?

回头得让相公跟公公说说,千万不能再这样说了,给孩子压力也太大了,外面要是人听了也不好。

“爹呀娘哎,明天起,儿孙们要给你们和祖父祖母修修墓,千万别怪我们打扰了你们的清静,以后你们的子孙们会越来越多,碑得有。”

“爹呀娘哎,等明睿以后考了举人、进士,我就让他把举人牌坊、进士牌坊都修到这里来,让你们高兴高兴。”

明睿在身后苦笑,老爹的这个话说大了。

且不说他都没准备考这些,退一万步就是考中了,难道还来这么远的地方修牌坊?

这次千里迢迢,他真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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