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鱼还不知道自己险些被抽,浑身打了个寒颤,“咳,咳咳!”
脸蛋依旧泛着不正常的红色,身子无意识的将被褥裹紧了些。
凌砚行放下扣着腰带的手,温热的手指碰了碰少年的脸。
很烫。
凌砚行对这脑子有病浮夸造作的沈小公子又多了一层认识——娇气。
落个水都能着凉,麻烦。
“来人。”
人到底是在他靖王府落水的,不能直接将他扔回去,凌砚行命人去通知沈家这几日沈木鱼都住在王府了,又道,“再找个大夫。”
“是,王爷。”
凌砚行垂眸看了一眼眼神逐渐迷糊的少年,头疼的揉了揉的眉心,躬身亲自替他将被褥往上拉了拉。
“王爷……”沈木鱼拉住他宽大的袖袍,小狗似的黑眸湿漉漉的,吸了吸鼻子,鼻音重了几分,“我感冒了……”
凌砚行不和病患一般计较,敷衍着,“嗯。”
沈木鱼嘿嘿一笑,“因为见到你我就没有抵抗力。”
凌砚行一把捏住了他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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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话本王就把你扔出去。”
沈木鱼眨眨眼。
凌砚行冷冷的勾起唇角,嗓音冷冽,“喂狗。”
沈木鱼抖了抖,彻底闭嘴了,努了努像鸭子嘴一样被人捏起来的嘴唇。凌砚行深深的盯了他一眼,才嫌弃的放开。
发热之后的身子愈发疲倦,上眼皮和下眼皮打起架,愈发沉重,沈木鱼眼前的高大男人逐渐变的模糊,等彻底看不见人,他才脑袋一歪睡死了过去。
管家带着大夫前来,开了几贴药,又请大夫再隔壁的厢房歇下,等小公子病好了再走。
住在王府不仅吃好喝好,还能每日拿诊金,大夫一口就应下了,将药方给管家的时候,斟酌道,“恕老朽多言,寻常人落水不至于到高烧不退的地步,方才把脉,小公子的脉象贫弱,平日里应当极为挑食,而近几日又忽然暴饮暴食导致的,若要调理,待小公子醒后,只能先给他吃一些清淡素食,再逐渐增加荤腥。”
管家一愣,不禁有些怀疑这老大夫的医术,沈家的嫡子营养不良?骗鬼呢。
老大夫继续道,“他这身子骨也弱,平日里不能久坐久躺,要多起来走动走动,尤其是饭后要记得消食。”
管家想起着小公子走哪都要坐车,今日才绕着王府走了一小段路就出汗了,可不就是体弱嘛?
“好,多谢您。”管家应答了一声,派了两个小厮带着大夫去煎药,自己则将医嘱事无巨细的禀告给王爷。
凌砚行有些错愕,目光都露出了几分兴趣:“营养不良?”
管家:“王爷,是否要去宫里再请御医……”
“不必。”凌砚行,“照大夫说的做,人醒了知会本王即可。”
也就是说平日没什么大事就不要打扰他了。
管家听明白了,他家王爷日理万机,还有好多朝政要处理呢,“是,王爷今日可还要去宫中?”
“备轿。”
“是。”
靖王坐在轿中,稳稳的进了宫门。
按理来说,大臣进了宫门只能步行,王侯至多也只能到玄武门外,就要下轿,皇宫之中只有皇帝和嫔以上的后宫妃子才能乘坐轿撵出行。
但靖王如今摄政,就连上朝的时候,位置都从堂下第一把手变成了和皇帝并肩。高高在上的龙椅边上添了一把椅子,他如今是连上朝都能和皇帝一同落座的地位,更别说下朝之后那些奏折明面上是送到了御书房,可实际上,却是他代天子批阅。
他想在宫中乘轿就乘轿,没有人敢有异议。
凌砚行乘到御书房,面色如常的走下轿子。
一个黄色团子扑了过来,死死抱着他的大腿,糯声糯气的叫了一声:“皇叔!”
凌砚行露出了一个算得上和蔼的笑容,“陛下,再这般莽撞,臣一定会让陛下有一个完整的童年。”
黄团子:“!!!”
小皇帝害怕的撒手,连连后退,拘谨的站在离凌砚行三尺远的地方,扣了扣手。
先帝病逝,新皇三岁登基,如今已经过去五年了,谁也想不到,传言中被摄政王控制的傀儡皇帝,也只不过才八岁。
先帝驾崩突然,若不是有凌砚行一肩扛过所有大小朝政,以雷霆之势稳住了政权,年仅三岁的小皇帝,只怕当场就能让那群精明算计的朝臣活撕了。
凌之恒生怕被考功课,绞尽脑汁的想了想,讨好道,“听说皇叔这几日被沈伯伯的儿子一直堵门,我……”
凌砚行严厉道:“陛下要唤名字,亦或是卿,中书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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