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鱼委屈的瘪了瘪嘴,一口咬住山楂,把它当成靖王衔进嘴里狠狠嚼了嚼,安慰自己这糖葫芦好歹是靖王买的。

虽然是为了堵他嘴,但要是换了别人这会儿指不定已经拖下去杖责几十大板了。

靖王不仅没打他,还给他买了一根糖葫芦,为他花了两文钱!

咦?难道他舍不得打我?

沈木鱼一通乱想,顿时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凌之恒重新牵起他的手,满脸崇拜。

沈木鱼是他见过第一个敢这样和皇叔说话的人!他好厉害!原来这样和皇叔说话不会被罚还能吃到糖葫芦呀!

凌砚行连着侄子一起怼:“敢学他,陛下是又想抄书了?”

凌之恒猛的板起脸,瞳孔震惊,那点崇拜和向往消失的无影无踪,瘪嘴说:“不,不学。”

凌砚行这才满意,轻声点了点头,瞥了一眼大口啃糖葫芦的少年,若有所思。

沈木鱼见他看自己,咬着糖葫芦的动作一顿,脑筋一转,把咬着的那颗山楂球拔了下来,殷勤的将吃剩的糖葫芦串递到靖王面前:“你要吃吗?”

凌砚行:“……”

沈木鱼也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这样好像不太妥当。

他们仨人的身份地位,怎么说也该是皇帝第一口,王爷第二口,第三口才是自己的。现在好像叫人家吃自己剩下的,谁知道自己口水有没有毒,万一传染给一国之君岂不是罪大恶极?

他应该没病……吧?

沈木鱼仔细回想了一下,原身只是爱玩加好色,窑子是逛的但也仅是叫美人陪酒,到现在还是童子鸡。

往上数三代,也没爆出过什么大病。

沈老头年轻时候虽然长得太俊被猥琐大叔企图猥亵,不过不曾得手,现在人到四十都活蹦乱跳,谁活的过他啊。

沈木鱼顿了一下,找补说,“你看正好六颗咱们一人两口,陛……小少爷也不能吃太多甜的嘛,你放心我肯定没病。”

凌之恒疯狂点头,眼睛里的星星都要冒出来了,期待的看着他叔,轻轻扯了扯靖王的袖子。

凌砚行看了一眼嘈杂的人群,卖糖葫芦的小贩已经扛着那把糖葫芦串走远了。

这串原本是买给凌之恒的糖葫芦,只是为了堵沈木鱼的嘴,才阴差阳错的落入他的口中。

他审视的盯着那串只剩下四颗晶莹的山楂球,皱了皱眉,好像真的在嫌弃这上面到底沾没沾口水。

小皇帝不知道像谁,一见甜食便走不动道,连喝药都要太医放一把冰糖进去才肯罢休。

凌砚行眉心一跳一跳的,想到这几日小侄儿确实刻苦,每日晨起读书,和那群阉人的玩闹少了许多,交代的抄书也是认认真真写了,字比以前漂亮了许多。

到底还是不忍心叫上进的侄儿失望。

凌砚行接过那串在太阳下晒得久的已经有些要融化的冰糖葫芦,低头凝视良久,张唇咬了一颗裹着脆糖浆的山楂球下来。

接着,他把剩下的递给了凌之恒,凌之恒欢快的接过,抱着就啃了起来。

凌砚行衔着那颗“不太干净”的山楂球,沉思是该吐掉还是吃掉。

甜蜜的麦芽糖却已经在口中融化,整个口腔都被一股甜的发腻的味道占据,比早上吃的糖人还要甜,凌砚行眉心不禁皱的更紧。

沈木鱼一边嚼吧,一边笑盈盈说,“山楂是酸的,咬碎了吃味道刚好。”

凌砚行下意识便将山楂咬碎了,果然一股酸涩从舌尖传开,解了甜腻的围。

沈木鱼弯起眼睛,粉嫩的舌舔了舔有些粘的唇周,腮帮子被撑得鼓鼓的看着凌砚行,嘿嘿一笑,“好吃吧?”

他们的关系已经进化到了可以吃一根糖葫芦的境界了!

是谁说摄政王喜怒无常,他除了阴阳怪气分明很好相处!他沈木鱼今天就要为靖王正名!

凌砚行短促的“嗯”了一声,心里浮起一丝异样,带着凌之恒前往下一个摊位。

整整一日逛下来,东西买了不少,都有随行的护卫提前送回了靖王府,沈木鱼跟了一整天,虽然只得到那一串糖葫芦,但心里依旧美滋滋。

凌之恒吃的心满意足,瘫坐在马车上,看向沈木鱼的目光满是不舍。

可惜他上半年胡乱封赏了太多内侍,现在做什么事情都要皇叔同意,尤其是加官进爵这方面,否则他一定要让沈木鱼进宫陪他。

皇帝的銮驾已经等在靖王府门口,明日还要早朝,凌之恒起不了太早,只能今夜就回皇宫。

“沈木鱼。”

小皇帝被护卫送上了金龙銮驾,小小的身体坐在刻有龙头的辇上,能俯瞰所有人。

沈木鱼闻言脊背一挺,“到!”

小皇帝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靖王,嚅嗫了两下唇,“下次见。”

朕会想你的!

沈木鱼受宠若惊,一副惊喜的模样,冲小皇帝挥了挥手:“陛下下次见!”

“嗯!”

“陛下回宫,起驾——”站在銮驾边上的太监瞥了一眼这冒出来的愣头小子,撇了撇嘴,高声挥动了一下手臂上架着的拂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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