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沈兰棠, 戚桐君才转换心情。

“我把书带来了。”

“正好,我从以前看的书里找到了有趣的本子,正想给姐姐。”

两人交换了书籍, 沈兰棠见她一副有心事的模样, 便问:“怎么了, 姐姐有心事?”

她与?沈兰棠之间如今是无话不说的小?姐妹, 且齐王的事她也知道,若说有人能与?她分享这件心事, 也就只有她了, 戚桐君就将路上遇到齐王妃的事一五一十说给了沈兰棠。

听完后,沈兰棠也陷入深思:“齐王妃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嗯, 我也在?思考。”

莫非,当真只是惊叹于戚桐君美貌,称赞两句而已?

沈兰棠看了眼凝思状的戚桐君, 言语迟疑:“你觉得,那件事会不会是她……”

她没有指名是什么事,戚桐君却也明白了。

“应该不是吧。”戚桐君也是迟疑, 她回忆着方才齐王妃模样,最终还是摇摇头:

“我见她对我, 丝毫未有记恨之色,反倒是坦坦荡荡, 言辞也很是平和?, 实在?不像是因……”未尽之言, 两人皆知。

戚桐君身为女子, 也在?内宅见过不少女子争风吃醋的事, 那些女子或是怀恨在?心言辞激烈,或是口?蜜腹剑笑里藏刀, 但都没有齐王妃那般高傲又平和?,需知女子将他人视作?情敌,不管两人身份差别如何,在?内心已经放在?平等地位。

至于那位齐王妃,可不像是平等视之。

两人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最终还是沈兰棠道:“最好不是,若真是,这就是个恐怖故事了。”

戚桐君失笑:“的确,那是再恐怖不过了。”

“好了,午休马上结束,戚姐姐,我先走了。”

“我也要走了,回见。”

“回见。”

两人分别回了帐篷,只待午休结束,重新回到检阅台。

中午过后,天?气稍稍炎热,沈兰棠忍不住打?起了扇子,看到前方中央座椅上已经搭起了华盖。只可怜他们“普通人”,不敢和?皇家一个规格,不过看到边上什么皇亲国?戚家的娇娇儿也是和?她一个待遇,沈兰棠内心也平衡了些。

上午演练以步兵为主,下午则是骑兵,第一场比试就是骑射,五人一组同时出发?,在?规定时限内完成所有挑战,以用?时最短精准度最高的一人获胜。此项节目早已选好参赛人员,众人正起身,忽然前方正中央偏左一点的位置,有人倏忽站起了身。

阿依曼一身宫装,她身形高大面容冷峻,不似汉人常以用?来形容女子的如兰似菊,倒更像是皑皑雪山上一泼积年不化的冰雪。

她抱拳对着顺德帝道:“父皇,阿依曼自动请缨,愿和?众将士同台竞技,用?冠军向父皇献上祝福。”

眼见从四周传来种种目光,四皇子急道:“你在?胡说什么,此为兵将演练,如何轮得到你一介女流,还不快坐下!”

阿依曼无视四皇子,昂首傲然道:“父皇,我会将冠军敬献给父皇。”

四皇子正欲说话,皇帝伸手拦住。

“好好好,不愧是塔得尔的女儿,一身豪气颇有你父亲的风范,朕许你上场,只是既在?赛场就不论身份贵贱,你要是输了,可别哭鼻子啊。”

“父皇放心,我必拿到冠军。”

阿依曼也没有从旁边走出,她一只手扶在?最前排扶栏之上一跃而下,场中司仪得到皇帝示意,将阿依曼引到更衣室,不多?时,一匹枣红色骏马从一处入口?缓缓踏步而来,马上阿依曼一身轻简骑士装扮,长发?编成鞭子梳在?脑后,搭配她比大多?汉人女子更为挺拔的身量,果真是英姿飒爽。

她朝着看台挥了挥手,沈兰棠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看台之中有女子发?出吆喝之声。

靖朝女子爱红装,但也爱武装,平素骑射就在?她们的日常学习娱乐当中,只是为父母约着不准做闹,但如今看到阿依曼上场,贵女骨子里不受拘束的天?性就出来了,或是真心或是调侃地喝着彩,其中也不乏凑热闹地贵族少年。

阿依曼只淡定地挥了挥手,勒紧缰绳,看着正前方一个举着旗帜的行军司令。

旗帜挥下,排成一横列的五位骑手如箭般冲出——

这一场比试由跨越障碍物,移动射物,投球等三大块组成,其中障碍物贯穿全?场,移动射物则是有人透出圆盘,让参赛者在?马上举箭射穿,每个参赛者手上的箭都有不同标志,箭的准度和?力?度是一大重要评判标准。

而最后的投球则加入了时下靖人最爱的蹴鞠,参赛者在?最后接近终点之时腾起拿上挂在?门?上的球,并将它?抛出到终点的球门?上,中者获得10分,是个重要比分。

阿依曼俯在?马背上,混在?其他五人当中,速度快得好似一阵风,最前面的障碍物是数个间隔两米的横栏,因为间隔距离短,对参赛者对骑术的控制力?有极大的要求,然而这六人既能报名参加比赛,自然于骑术一技上有想当心得,六人几乎同一时间通过了所有横栏。

横栏之后就是移动射物,有六个赛场小?兵抛出圆盘,参赛者各自举箭朝其中一个射出,因为没有固定每人目标,所以不免会出现有数人射一物,或者有圆盘空落落落下的可能,这也是比赛的一大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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