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说话茶里茶气的小姑娘是沈兰棠母亲本家大房的女儿, 辈分上来看是沈兰棠的表姐。沈兰棠母亲既是二房孩子,又是女儿,因此在家里很不受宠, 和沈兰棠相反, 这位却是家族里的大小姐, 从前沈兰棠跟着母亲回祖父母家, 可没少受这位大小姐的排挤。
偏沈兰棠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使了不少的小伎俩让大小姐吃暗亏, 大小姐气不过就愈发苛刻, 两人明争暗斗,扯头花不断, 直到后来大小姐年岁渐长,听家长的话要当“温良淑女”了,才不跟沈兰棠见面即斗嘴了, 但这份“平和”也没维持多久,因为不久之后,就出了沈兰棠被谢家看中的事。
谢瑛听她喊沈兰棠姐姐, 迟疑开?口:“这位姑娘是……”
沈兰棠这位表姐,也就是朱秀亭对待谢家正经小姐还是态度很好的, 语气里甚至还带着几分亲昵:“见过谢家姑娘,我叫朱秀亭, 是兰棠妹妹母家的表姐。”
谢瑛恍然大悟:“原来是大嫂娘家的妹妹。”
朱秀亭朝着她又是一笑?, 继而转向沈兰棠, 恢复了她方才矫揉造作, 茶里茶气的模样:“姐姐, 许久未见啊,好像自姐姐嫁入谢家我们姐妹就不曾见过面了。”
沈兰棠闻言眉毛轻轻一挑, 怎么?了,在小姑子面前给我上眼药么??
她淡淡道:“我见我和母亲每回?回?家,妹妹都不欢迎我,还道是不喜欢我们娘两呢。”
“怎会,姐姐和姑妈可是我的至亲。”
见自己?的话被她轻松化解,朱秀亭目光一转,重新回?到正题:“姐姐手上还未获得猎物,我方才不小心抢了姐姐的猎物,姐姐不会生气吧?”
“不会,猎场既是开?放式,那能获得多少猎物都看自己?本事。”
朱秀亭见几次都激不起她,眼里闪过一道阴郁,假惺惺地说:“姐姐果然豁达。”
“......”
“……”
……
朱秀亭:???你倒是说话啊?
沈兰棠:沉默沉默。
这小妮子的心思,沈兰棠能不知道呢,就是见自己?飞黄腾达了不开?心,攀着其他贵女溜进了猎场想要?借机找自己?麻烦,如今她成了亲当了母亲,性子养得更好了,这种小姑娘的心计——我都不理睬你了,你也该走了吧?
见朱秀亭暂时?挑不起话头,带她进来的贵女开?口了:“瑛瑛也来了啊,怎么?不跟我们打招呼,我们一起玩啊。”
谢瑛看了一眼沈兰棠,为难地说:“不用了,我有伴了。”
另一个红衣姑娘道:“这不正好,难得她们姐妹相见,不正好可以一叙姐妹情谊,也好让我们姐妹几个说说话。”
“难不成是瑛瑛不想和我们一起?”
“当然不是……”
谢瑛嘴拙,周氏也没教过她如何应对这等情况,一时?胀红了脸说不出话。
红衣女子笑?盈盈地看向沈兰棠:“少夫人,让我们也加入如何?”
“是啊是啊。”朱秀亭也凑上来道:
“莫不是姐姐看不起我,不想和我一道玩耍?”
沈兰棠目光扫过众人,看到红衣女子眼底一抹孤傲和不平,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几位都是冲自己?来的,她不过小官之女,一举冲入兆京上流圈,看不惯自己?的人自然很?多,又碍于贵女面子不好自己?出头,故才和朱秀亭一拍即合,拿她来打头阵。
想通了这点,沈兰棠也就不挣扎了,毕竟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是吧。
她再?没有其他话语,只微微一笑?:
“你们想怎么?玩?”
三?个女子对视一眼,还是红衣女子道:“单是涉猎不免乏味,不若我们比赛,谁看射得多。”
沈兰棠还未开?口,谢瑛便着急道:“不行不行,我嫂嫂才刚学射箭两日,哪里能比得过?”
“瑛瑛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们本就是闹着玩,又不是正儿八经的赌约,至多输了的人给赢的人一个香囊玉佩当彩头罢了。”
谢瑛为难地看向沈兰棠,沈兰棠朝着她安抚地笑?了笑?,道:
“几位姑娘既有雅兴,那我也不好冷场,只是我当真只是初学,哪里比得上几位常年骑射的姐姐,这样好了,只我和我表姐二人比试,我若是输了,再?拿出一套冰白玉镶宝石头面,那可是我婆婆送给我的,可好?”
朱秀亭听她应下,心中?狂喜,连忙道:“好,好!”
沈兰棠微微一笑?,继续道:“好,那这个比试我应下了,只还有一点,若是我们互相离开?了对方视野,到时?候到底是不是本人射中?的猎物就说不清了,我们就以一个时?辰为限,时?辰到,比试结束,可好?”
这一点倒也说中?了其他几人心思,众人纷纷点头:“好。”
“好,那我们这便开?始吧。”
沈兰棠勒着缰绳往边上走开?,却也没有离得很?远,谢瑛控制着坐骑走到沈兰棠边上,小声道:“嫂嫂,你有信心赢下比试么??”
沈兰棠:“没有。”
谢瑛:啊?
谢瑛目瞪口呆,虽说输了比试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沈兰棠说得这么?果决,是不是也太涨他人气势了。
沈兰棠看着她怔怔模样,莞尔一笑?:“我只说我不会赢,也没说就输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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