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旧城市a组,黎昼的选人很有特点,非常擅长vocal的他选了几个,特别擅长舞蹈的他也选了几个,剩下的就是纯粹长得好看——典型例子明烨。

除了他自己,这一组几乎没有三者全部兼顾的选手。顾夜宁在练习晚归的时候曾听练习生们议论过,是不是因为黎昼想要让自己在这一组大放光彩,争夺更高的排名,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如果黎昼是这样的人,恐怕两百名练习生里的善良之辈就屈指可数了。

现在顾夜宁知道了:按理来说,赛制里的位置测评将会放在二公舞台,《念旧城市a组相当大胆地将整个歌曲分为了好几个部分。每个人各司其职,将自己的优点彻底放大化,在大家看来,就像是提前进入了位置测评。

“一公的舞台,我们组考虑到的主要有两点。一点是,怎样能让每个组员都被看到,另一点是,怎样用现在的十名练习生,创造出最吸引人眼球的舞台。”黎昼站在舞台上,举着话筒侃侃而谈,镇定自若的样子,哪还有原本动不动就脸红不自信的模样。

要不是顾夜宁看他的一条腿在微微打颤,简直要相信了。

“很破格的思考方式。”沈廉说。

黎昼冲他鞠了一躬。

“但你也知道,如果这个舞台完成效果不好,你们一整个组都有可能因为这个选择遭受大众的审判吧?”沈廉又说。他是悲观主义者,有时候顾夜宁能从这位年长忧郁的pd身上看到一点自己的影子,譬如他们有时候的思考方式,惯常先考虑悲观或者负面的那一部分。

黎昼说:“我知道。”

“那你也知道……”沈廉顿了顿,又继续说,“你其实不需要做这种选择吧?”

在舞台开始之前这样说,有些打消人自信心和凝聚力的意思,黎昼也愣了一下。气氛一瞬有些凝滞。

“什么意思?”贺天心小声问。

顾夜宁出于谨慎,没有回答贺天心的提问,只是摆出了思索的表情。

管风弦说:“因为节目目前才播放了先导片和第一集,所以大众甚至还不认识大部分练习生,因此一公舞台非常重要。黎昼的做法,是把每个人的特质拎出来,强行摁在观众眼前,让他们被记住,只有被记住,才能被选择。”

贺天心恍然大悟:“啊……但是黎昼这样的外貌资质和人气,不需要进行这种像“自我介绍”一样的舞台,是吧?”

管风弦颔首。

“好像有点善良。”贺天心喃喃地说。

其实也未必是完全的善良。一公是团体战,每个练习生的单人票数累计超过对方小组,才能获得加票,黎昼的票数现在被管风弦和贺天心反超,已经落到第四,身为组长的选择想必也有这方面考量。但在《星光熠熠这种被动大逃杀的竞争氛围下,哪怕有十分之一为组员考虑的想法,也足够厚道了。

舞台上的黎昼说:“好的舞台,是取其所长,每个人都该有被看到的机会。”

足够有情商的回复,但播出后无论这个舞台表现得如何,也会被斟字逐句,大肆讨论。

舞台正式开始,以明烨的正脸怼镜头开场。

舞台后方设置了高清的led大屏幕,此时背景墙上的画面,是一条人来人往的现代化街道,马路上车流络绎不绝,恰巧与明烨所站的人行横道布景完美融合。穿着深色大衣外套,正拿着手机的明烨,正站在马路一隅拨打电话。他眉心紧皱,看起来颇为严肃。

“嘟——嘟——嘟——”是电话播出的提示音,紧接着那头有人接起。

“喂?明总?”

台下隐约传来了笑声,明烨的外貌太过稚嫩,演“明总”就显得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子,有种故作严肃的可爱,但他的演技到位,掷地有声:

“刚才你发过来的材料我看过了,抓紧时间再整理一份帝都天海区的调研报告,主要围绕收益分配方向,初稿在明天之前发市场部。”

“好的明总。”

明烨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收起,随即往前跨了一步,回头看去。

他脸上的不苟言笑已尽数收起,只剩下回忆感怀之色,连轮廓都变得舒展柔和。

此时背景霍然一变,车水马龙的宽阔马路消失殆尽,乳白的围墙,苍劲的古槐,尺许见方的青石板铺就的窄路,色调沉稳,在日光下光泽莹润,而砖石之间滋生出了绿意,和道路两侧的连绵的旧屋古槐,颇有葳蕤生香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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