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宜修默然站在原地,看向郁钦州的眼神里沾上了难以置信和一言难尽。
是炫耀吧?
不只莫名其妙结了个婚,还刻意到他面前炫耀对方送了对袖扣给他?
郗宜修见过的好东西只多不少,虽觉得这对蓝宝石袖扣模样确实精巧别致,看上去是用了心思挑选的,但价格说不定还没郁钦州身上的衬衫贵。就这,也要秀?
他也是嘴贱,非得多应一句还不错。
心下对郁钦州这一番行为感到无比唾弃,但对明栖的好奇却愈演愈烈,他轻啧一声,一边转身一边问:“不介意我见见你结婚对象……”
人呢?
本该有人倚靠的沙发上突然空空如也,那道令人忍不住想要窥探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带着桌上本摆放着的咖啡和甜品都不见了。
郗宜修背对着玻璃门自然是什么都没发现,郁钦州却将青年听到细微动静抬眸以后所做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大概是惊讶有人找上门,眼尖地瞥到郗宜修扔下来的一沓文件,以为他们有工作上的要紧事要谈,所以忙不迭地用手臂夹着书籍,一手咖啡一手蛋糕地钻进了隔壁,轻轻将门一带,彻底避嫌。
办公区和休息区虽也隔音,但到底不比隔音墙。而此刻,明栖已走进隔壁,郁钦州的神情和言语也变得随意许多:“介意。”
郗宜修还没从人跑了的惊讶中回神,听到一句‘介意’,顿时嗤笑一声:“你介意什么?我又不会跟你抢人。”
郁钦州却漫不经心地扫他:“说得好像你抢得过一样。”
郗宜修:“……”
是倒也是。
上学的时候看上他的男男女女一大部分发觉郁钦州的存在以后都会见异思迁。郗宜修一开始还耿耿于怀,后来就习惯了,反正那群看上他的家伙也单纯的就是看上他的脸而已,真正被他魅力所蛰伏的才不会轻易移情别恋呢。
“那你干嘛看都不让我看?他害羞啊?”
“见你有什么好害羞的?”虽然明栖的脸皮却是很薄,偶然一逗就会面红耳赤,但还不至于因为一个陌生的邀见而逃跑。
郁钦州看了眼紧闭的大门,缓缓开了口:“隐婚。”
郗宜修:“……”
几秒钟的沉寂之后,郗宜修发出了一阵惊天爆笑。
无视了郁钦州看向他时的表情,郗宜修哎呦哎呦地捂着肚子,笑够了才一手扶着桌面喘着气道:“搞半天是你郁钦州见不得人啊?啧啧啧,这可真新鲜,郁董长这么大应该也是第一次被嫌弃成这样吧?”
“恰恰相反。”郁钦州将桌上的文件重新扔回他怀里,“就是因为太看得上我才要隐婚。”
生怕别人因为他郁氏老板的身份行便利之事。
“看个背影得了,以后有机会再带你见他,今天就算了,别把人吓到了。”他起身推开 椅子,朝着门外走,示意郗宜修跟上,带上董办大门时,问了一句,“温家的事怎么样了 ?”
“还能怎么样,温和骏跟他后妈打得如火如荼呗。”按上下一层的数字,郗宜修嫌弃地撇嘴,“宋家一掺和进去,温和骏得吃点亏,不过问题不大。”
他说着,愈发好奇:“你到底为什么要折腾温家?周婧母子俩怎么招惹你了?”
“我只是单纯看不惯有的人顶着张虚伪的脸应有尽有。”
郗宜修依旧不太明白他做这一出的真正的原因,只道:“我还以为你和温和骏有什么关系,善心大发地替他争亲妈留下来的遗产呢。”
郁钦州轻嗤一声。
他像好人吗?
…
休息室和郁钦州的办公室一样宽敞,横陈在室内的大床看上去崭新又干净,明栖便没动。他转了两圈,也没见有什么可以坐的地方,便靠在墙壁上发呆。直到几分钟后收到了郁钦州发来的信息:我下楼一趟。
下楼了?
明栖悄悄打开了一条门缝,透过玻璃门果真没瞧见人,于是他又将咖啡甜品拿出来,重新窝到了沙发上。
一下午的时间过得极快,转眼就是下班时间。
回到西景湾,明栖弯腰抱起冲他喵喵叫的小八,跟在他身后的郁钦州看到这一幕轻笑,手指蹭过小八的脑门,调侃:“你daddy今天终于有空你了。”
明栖表情一囧。
于是郁钦州顺手也揉了揉他柔软的黑发,“洗手准备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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