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急忙忙冲进自己房间,看到床上正躺着一个姑娘。
虽然房中光线昏暗,但依然很明显看出,对方面如金纸,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小丫哭着扑上去:
“二姐!二姐你怎么了二姐!”
碎嘴的王氏急不可耐地嚷嚷开:
“造孽哦!人都抬到举人老爷家两个来月,突然上吊了!老爷嫌晦气,怕死在家里,赶紧用牛板车拉回来。我一看,脸白得哟,看着人是不成了!”
村里人隔着张家的矮墙,把头探进来看热闹,跟着议论纷纷。
“这不是没命享福么,那可是举人老爷家呀,多好一门亲!”
“虽说是做小老婆,没有办席,但也是用一顶大红轿从后门抬进去的!”
“噢哟,谁家姑娘还能坐大红轿啊,这福气真是顶了天了。”
“嗨,轿子算啥?听说彩礼给了这个数。”
说话的人举起一个巴掌,五根手指在众目睽睽之下张得很开。
人群像炸开了锅。
“五两!我的老子娘诶!就没听说过嫁闺女能拿这个数!”
“张老娘不得悔死啊!五两银子!”
“张小兰也忒不知福了……”
当中有人在郭家村做散活的,知道一些情况,趁着人声嘈杂说八卦:
“哼,还知福呢,那郭举人都七十了,为什么还娶小老婆?听说呀,是娶来泡寿枣儿!”
旁人迷茫:“什么是寿枣?如何泡?”
那人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
“就是把枣子,塞进女人那儿泡一夜,男人吃了,能壮阳添寿……”
如此猎奇惊悚的事,听得众人啧声一片。
尤其是妇人和未出嫁的小姑娘们,都羞红了脸,往那人脸上唾:
“混的胡说!举人老爷可是读书人,怎会吃那脏东西!”
那人被唾得东躲西闪,大呼冤枉:
“可不是我胡说,郭举人上一个小老婆,就是干这活儿干了十来年。后来郭举人嫌她老了,泡枣效果不好,休了,然后才物色的张小兰嘛……”
另一个跟张老娘交好的婆子,也跟别人咬耳朵:
“……听说上年就想抬过门,但张小兰人瘦小,十三岁都没来月事,举人老爷说没来阴气不足,不滋养,不成。硬是拖到今年,一见红,马上接走了……”
“噫……”女人们唏嘘:“还真是这么回事啊……张家可真心硬,这不把好好的女子推进火坑吗……”
屋外,人声鼎沸,说什么的都有。
屋内却静得可怕,小丫在房里给张小兰用温水擦脸,其他人则挤在堂屋里。
王氏也不敢去当那多嘴的八婆,赶紧关上门挨着自个男人站着。
大人小孩站了一地。
张老娘沉着脸,端把椅子坐在中间,
“胡闹!实在太胡闹了!”张老娘恨恨看了桂如月一眼。
“嫁出去的女子,怎么能送回家来?还把五两彩礼也给拿走了!”
周氏也不高兴,平素的温温柔柔都装不出了:
“小兰也太不懂事,还当在家里时,耍小性子呢!多好一门亲事,要不是有我女婿出了几分力,从中做媒,咱们家能攀上郭举人这么大个老爷?她这一闹,亲结不成,把我女婿的脸面也作没了!”
张老三阴沉着脸,显然也在生气。
王氏张嘴想凑两句热闹,但被张老二扯了一把,愣是没说出口。
几个孩子惊惶地挤成一团。
说话的,没说话的,虽然没点名,但瞧那神态,都在等着桂如月开口。
桂如月冷冷一笑。
开口?
我特么都要开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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