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殉还盯着他手上的血痂,“在哪里蹭的?”

沈亭州没想到许殉还会追问,下意识说了实话,“下午遇见了一个变态。”

许殉眸色加深,“你那个同学?”

沈亭州一脸茫然,“什么同学?不是同学,下午跟苏先生出去时,在商场遇见一个偷拍女孩的变态。”

许殉沉声问,“哪个商场?”

沈亭州说,“四象。”

许殉又问他在商场哪个楼层,打架的具体时间。

沈亭州虽然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老实说了。

其实他记不清具体几点跟那个变态打起来,还是听苏俞跟虞明宴说了一嘴,才知道是三点左右。

说完沈亭州忽然反应过来,苏俞告诉虞明宴时间,应该是方便虞明宴去查监控。

许殉现在问他,估计也是为了看监控。

见许殉关注这件事,沈亭州说,“放心,苏先生已经托警局朋友调查了。”

许殉嘴角扯了一下,看着沈亭州道:“苏先生没给你包扎一下手?”

沈亭州莫名觉得许殉说苏先生时,声音有点夹,还是那种沾了点阴阳怪气的夹。

但许殉脸上什么情绪都没有,况且他也没道理对苏俞有敌意。

于是,沈亭州平和地解释,“这点伤不用包扎。”

许殉似乎哼了一声,又似乎没有。

茶几上放着给周子探涂过的药膏,许殉拿起来,“我给你包扎。”

沈亭州:……只是破点皮。

他那支药膏挺贵的,就别浪费了吧。

许殉已经打开药膏,冲沈亭州昂了昂下巴,示意他坐下来。

沈亭州只好坐下来。

许殉在棉签上沾过药膏,然后拉过沈亭州的手,涂到已经结痂的地方。

说真的,就这小痂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大一点的痣呢。

许殉倒是很认真,拧着眉,抿着嘴,上药的动作却很轻。

沈亭州看着许殉极俊的眉眼,这幕让他想起一桩旧事。

那天在暴雨夜,许殉展露了一丝脆弱,但并没有一直病猫下去。

天一晴,许殉又恢复了往日的毒舌与刻薄。

康复锻炼一直不顺利,许殉双腿使不上一点劲儿,几次从站立架上摔下来,手肘划出一道长口子。

沈亭州过去时,他滴着血靠墙而坐,眉头压着,看不清具体表情,只感觉轮廓格外冷硬。

看着地板那摊血,沈亭州心漏跳一拍。

他快步上前,打开医药箱为许殉处理伤口。

许殉心情明显很差,再加上暴雨那晚他绑过他的梁子,沈亭州不敢有大动作,清理伤口附近的血时异常小心,生怕刺激到他。

不知道是不是嫌他太磨叽,许殉看过来,语气淡淡的,“你今天没吃饭?”

沈亭州给他噎了一下,心道疼死你小兔崽子。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医德没让沈亭州这么做,只是恢复了往常的速度,利索地消毒、上药、包扎。

干完这一切,沈亭州起身,把自己的后脑勺铁石心肠地留给许殉。

然而这个冷酷无情并没有持续太久,沈亭州的脚绊到站立架的垂带。

正好这个时候营养师送来午饭,沈亭州踉跄着,一头栽进了餐盘里。

沈亭州:……

营养师:……

多亏营养师是一米八五的混血大汉,沈亭州突然冲过来碰瓷,他端着餐盘的手稳稳得很安心。

餐盘虽然没有翻,但毕竟是入口的东西,许殉又是一个非常挑剔的人。

沈亭州羞耻又棘手,偷偷朝许殉看去。

对方并没有他想象的恼怒,眼里反而带了一点笑,“看来你是真没吃饭。”

沈亭州:……

不得不说,那个时候的许殉很讨打,哪里有现在的和蔼可亲,平易近人?

涂好药,许殉非要再给沈亭州贴个创可贴。

沈亭州摁住他,“相信我,这有点多此一举……”

许殉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作罢了。

难得家里来一只猫猫,沈亭州恨不能摆到供桌上。

撸到很晚,沈亭州困到不行,才肯躺到床上。

临睡前,他突起冒出一个疑惑——许殉今晚为什么要来?

很快沈亭州就没心情思考这个问题,因为他摸到了手边的毛茸茸。

修猫

沈亭州又愉快地撸了半个小时,直到小银渐层不耐烦地拿爪子打他,沈亭州才把它放了回去。

隔天吃过早饭,沈亭州抱着猫去了许殉家。

大猫果然很排斥小猫,一直朝它哈气。

这只小猫也不服气,主动亮爪挠大猫,然后被教训了。

这么可爱的生物,为什么就不能挤在一块扑蝴蝶呢。

沈亭州惋惜地将它们抱开。

把小银渐层放进笼子里,沈亭州给大猫喂猫条。

边喂,他边告诉许殉,“这种时候一定要先安抚原住居民。”

许殉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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