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申令祎冷笑一声,“我可没阻拦过你,所以你也不必在装下去了,累否?”

谢允哑了一瞬,妻子没有阻拦过自己,这一点毋庸置疑,可是,感情的事怎么能这样算?

想到了以前她那些一眼就能被识破的试探,自己不仅觉得不无聊,还会很认真地回答她,自己没有纳妾的想法。

让她安心,让她不用在多想,谢允咬牙道,“你变了,你从来不对我说谎。”

说自己说谎?

申令祎气笑了,不说这个还好,自己本是个忘性大的人,他现在一提,自己想起了许许多多的事来。

“因为你们不是骗我就是把我当仇人一样瞒着,我就不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我就该一声不吭地任你们磋磨?嗯?”

谢允忽然间哑口无言,像是一个被扎破了的水泡,嘴巴张了又合,还是没敢开口问她想怎么样才能好。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额头又烫了起来,神情沮丧而懊恼。

他看着妻子沾着些许泪水的眼睫,将她的双手慢慢带了过来,最后放到自己掌心里轻轻握着。

申令祎白了她一眼,抽回被他捏在手心里的手,正要走开,冷不防地被谢允死死圈进了他宽阔的怀抱里。

“你松开我!”

“……”对方不说话,反而拥得更紧。

“松开我!”申令祎皱眉,粉润的嘴唇崩直了一条线。

“你方才怎么胡搅蛮缠?”谢允垂眸看向她,语气古怪地问道。

……

不知过了多久,申令祎也没精力在挣扎,她觉得眼皮子都有些沉了。

她努力张开眼睛,扫了一眼屋外。

案台上的烛火一直燃烧烛身渐渐变短,从七寸的新烛,燃到了最后,只剩一截不到小拇指指节的长度了。

外头守夜的婆子嘴里时不时梦呓几句含混不清的话。

申令祎感觉此刻已经到了下半夜。

谢允一直趴在她身上,把脸埋进了她带了点茉莉香味的头发上,不肯松手。

“松开我……”

接着,腰间一紧。

申令祎快撑不住了,这会儿才知道了,谢允原来是一个这么固执的人,和他母亲性格是差不多的。

遇到没做成的事情都有一种决不罢休的劲头。

在他怀里站了不知多久,她都差点有那么几个瞬间要睡过去。

脖子很酸,听到他在耳边轻声问道,“你困了么?”

我当然困了,申令祎刚想骂他,旋即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得,眼睛下意识地瞪大,整个身子都绷了起来。

谢允看见申令祎警惕地看着他,气管像是被人用力戳了一下,疼的有些喘不过气。

原来自己在她心里,已经如此低劣了。

“我以后去书房睡。”

他失落地垂下眼睫,他方才清晰地感觉到妻子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申令祎听到他这么说,心情竟好了不少,自己眼光其实也没有特别差,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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