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门,主峰之巅。

正殿巍峨,恍若自仙阙飘落而下的琼楼玉宇,雕梁画栋,绮丽非凡。

檐角高挑,宛若飞翼振翅欲飞,直欲冲破九天云霄。檐下悬铃剔透,随风摇曳,其声清脆悦耳,宛若天籁之音,绕梁不绝。

殿内广袤,然而却陈设稀疏,几为空室。

中央处,五位道者宛若仙风鹤骨的陆地神仙,各相距约十丈之遥,五角星式盘坐于团蒲之上。

其中一金丹圆满修士,愤愤而言:

“此番仙城插手,致使猿头山一事功败垂成,实乃可恼!”其面容刚毅,眉头紧锁,声音中饱含不满与愤怒。

旁侧一老者,体态圆润,闻言呵呵一笑,凭空好似轻抚光秃无毛的须髯,温言抚慰:“萧师弟,切莫急躁,你的脸若是继续拉着,恐将落地矣。”

萧师弟闻此,双眉一挑,目眦欲裂,反驳道:

“庞师兄,你不似我,整日里修身养性,炼丹游玩,全然不顾门派之事。若众人皆如你一般,谁人主持大局?”

庞师兄闻言,轻摇其首,微笑摆手,似对萧师弟的激动不以为然。

凭空取出茶炉,沏香茗一壶,轻啜一口,似陶醉其间,闭目养神,仿若世间纷扰皆与他无关。

此时,一相貌极为清美的女道人开口:“庞师兄所言甚是,此非祸事。”

她双眸澄澈如秋水,静静凝视萧师弟,其声如流水般悦耳动听,却又带着一丝清冷之意。

萧师弟闻女道人所言,声音稍缓,犹带悲怆:

“玉师姐,既然此非祸事,然而又有何好处?”

略一沉吟,续道:“此番围剿猿头山,我门筑基弟子前后参与战事的,计一百三十五人,身陨者达三十有余,练气后期弟子六百余名,伤者无算,更有近三百弟子,恐再不能……再不能……”

言及此处,萧师弟声微哽咽,未尽之语,终未出口。

玉师姐闻言,轻叹一声,其声略沉:“此乃天命所归,身死道消的弟子,虽令人痛心,然而于山门而言,未必非福。”

她昂首望向大殿顶部,续言:

“我玉清门,近年来发展迅猛,门中弟子多有骄纵之气,实战经验匮乏,虽表面鼎盛,实则战力不足。此次生死历练,虽人数锐减,然而所存者,皆为精英中的精英。”

言及此处,她气势突然凌厉起来,言语间更添冷漠:

“至于那些阵亡的弟子,虽令人扼腕,然而从修道角度看,此乃他们必经之劫。能度之,则升华,不能度,亦是天命。”

“然而……”

萧师弟欲言,刚出口“然而”二字,便被玉师姐厉声打断。

“并无‘然而’!”

玉师姐语气冷冽如冰:

“你表面霸道,实则心软。必须立于大局,更要与天地大道共鸣。否则,你如何突破元婴境界?”

言及此处,她似更为愤怒,继续斥责:

“我等几人中,你资质最佳,三十五岁结丹,七十岁便达金丹圆满。然过去五十余载,你却始终未能突破元婴之境,皆因你道心不稳,不能与天地大道共感。”

“你至今仍不明了?”她厉声问道,“何为生命?何为天道?”

言既毕,指向萧师弟刚毅的面颊,戏谑道:

“你的面庞若再圆润几分,勿再愁眉苦脸,以道心观生命之演变,则元婴境界何愁不得?”

“吾等几人,皆近百岁方至金丹,达至圆满又耗去一甲子时光。如今寿近两百,虽说寿命还有百年多,但是欲突破元婴境界,仅余数十年光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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