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毒?”
皇甫容玦本想给她下点梦里醉,消除她私闯王府的记忆,毕竟杀一个官家小姐,后续会很麻烦。
只是没想到会被她看穿。
易卿颜笑了笑,“我不仅懂毒理,且知道你中寒毒已有数年。”
皇甫容玦眸光一凝,掐上她的脖颈,“你如何知晓?”
世人以为他是胎里带的弱症,谁能想到先皇太后那个老虔婆日日给他下毒,要不是外祖父教他制药压制,只怕他早已不在人世。
小丫头居然只一眼,便知他中了毒,倒是有些能耐。
易卿颜被掐得面色青紫,从牙缝中挤出两字。
“松手。”
这么多年,月月都要经受数次毒发的痛苦,连外祖父都束手无策只能靠药丸压制。
面对有治愈的可能性,他妥协了。
大手一松,易卿颜猛扑倒在地,大口喘着气。
禽兽,动不动就掐人脖子。
易卿颜怼上他的眼睛,正色道:“我帮你解毒,你放我走,从此以后两不相欠。”
“若是没能帮你清除寒毒,你再消除我记忆也不迟。横竖不过九天时间。”
易廷洲带着暗卫寻着踪迹找到这处荒宅时,人早已不知去向。
院内白墙上用木炭写着斗大的几个字。
“大哥,九日后返家,不必寻。”
京城几十公里外,白香山深处。
易卿颜深一脚浅一脚,步履艰难。
一说找药,将她拽上马就直奔而来,连双鞋都不给她安排,直男癌晚期,简直毫无人性。
“喂,你拉我一把。”
易卿颜停下来,两只脚磨得她刺痛难忍。
皇甫容玦走得很快,没停下的意思。
易卿颜干脆坐在地上不走了。
“没我,你身上的毒自己解去。”
皇甫容玦脚步一顿,回眸,手中的剑出鞘。
“走”
易卿颜伸出一根葱白似的手指,将剑推离自己的脖颈,眼睛有些疼。
她多灾多难的脖子,真是苦了它了。
“不是我不想走,你看看我的脚。”
一双白嫩的小脚上黑漆漆的,横七竖八全是伤口,汩汩冒着血珠。
皇甫容玦收剑,似在思考该如何处理眼前的状况。
“背我。”
闻言,男人面色一沉。
一早就见识过她的厚颜无耻,他决意不理会,转身钻进了密林。
看着皇甫容玦消失的背影,易卿颜自讨没趣。
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她会跑掉,保不齐不让她穿鞋就是为了防止她逃跑吧。
人渣啊,枉费真心对他,她心有点痛,是怎么回事。
眨眼功夫,皇甫容玦抱着一捆茅草回来,“自己编。”
“编什么?“易卿颜想起他少时编的奇奇怪怪的藤筐,明白过来。“我一个官家小姐,你觉得我会编什么?”
皇甫容玦不说话了,捏着两束茅草,一双灵巧的手上下翻飞起来。
他的手很白,格外细长,掌心的薄茧,掩盖不住这双手的灵秀。
这时候的皇甫容玦敛了一身的戾气和浮躁,平和的脸会发光一般,仿若下凡的神只。
易卿颜的颜狗体质又开始作祟了,静静望着他,挪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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