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内,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扇石门突然将出口完全堵死。

随着回音在耳朵嗡鸣中消散,王昧停止哭声,室内一片死寂。

“有人在外面关门——没想到真的有设计机关。”索拉反应过来,在不确定空气能否与外界交流的情况下,第一时间把火把熄灭,防止浪费多余的氧气。

一时间,只剩苍白的探照灯光散射在众人的脸上,阴晴不定。

“门是从上面顺着卡槽落下的,很厚,很重。”升士在门口四处拍了拍,检查后说道。

“甲子已经追出去了。我们等一下,看他能不能找到开门的机关。”徐藉丽关键时候总是异常清醒,她看向索拉,后者相视点头。在屡次探索任务中,她是除索拉以外出主意最多的人。

“就怕这石室只是单纯的陷阱。”呆丢说完,呸呸两下,自己都觉得不吉利。

“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连累了大家,对不起,我不该乱碰的……但我真不是故意的。”王昧低着头,泫然垂泣,像个犯错而没人要的孩子。

呆丢看着很是心疼,张开双臂,想要安慰她。徐藉丽瞪了他一眼,然后眼神示意索拉来做这件事。

索拉第一次主动拥抱王昧,他闻到一股桂花的清香,似乎尘封久远的记忆中熟悉的味道。

他感受到小昧真切的颤抖,那确实是因为哭得很伤心而抽泣。他安慰道:“没事的,不用这么自责,我相信你……我们都没有怪你。只是谁也没想到,有人在跟踪我们;谁也没有想到——”

“外面的坏人这么多……”他低声呢喃。

嗖!索拉忽然睁大眼睛,一道白光从他脑海闪过,泵开尘封记忆的阀门,熟悉的往事弥漫心田。

这是别人的故事,还是他久远到忘却的童年?

记忆中她身上也是一股好闻的清香。

……

索拉小时候在老家的村里长大,一个人漫山遍野的跑。

他家后院山坡上有一片竹林,翻过竹林是一片金黄色的田野,穿过田野有一个花园,花园里是一户人家。她就住在院子里高高的木楼上,木楼爬满了藤蔓,像一座绿色的城堡。

她就像童话中住在城堡里的公主。

他悄悄地爬上城堡,偷走了公主的心。

他们一起玩耍,一起嬉笑打闹。

她向他展示班里发的第一条红领巾。

他说我会系,于是帮她挂在脖子上,绑了个蝴蝶结。

“可是好丑哦。”她说道。

放学路上,人来人往,他有些尴尬的挠挠头。

可他只学过绑蝴蝶结,他觉得红领巾也应该是这么绑的。

看来是错了,但他们还是开心的笑了。

那是一段快乐的时光。

后来她为什么哭泣?

他又为什么离开?

记忆中的珍贵像是锁在阁楼里,越是害怕遗忘越是找不到将它藏在哪里。直到有一天触景生情记忆纷纷涌现,那是悲伤填满了内心的阁楼,溢于言表。

她因为身体孱弱只能待在“城堡”里,在阳台盼望着他能每天找她玩耍。但他后来被家里人接去城里读书了。

他们再也没见过。

他把她忘了。

她,大抵是病逝了。

索拉机缘巧合才知道那是一种罕见的基因缺陷病,生理年龄大都活不过十岁。

命运似一道墙,很厚很厚,纵是再厉害的攀爬高手,也难以逾越;命运是两条交织的线,短暂的交集以后,便是分开,永远永远……

“真是光滑的门,根本没处借力,从里面看来是打不开了。”呆丢对这扇新出现的石门使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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