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夏心想你小子变脸真快。本来,依两人的关系,蒋夏就是对梁平真有气都生不起来,何况买药的事情对梁平的刺激一定很大。可是自己刚才给梁平说砖瓦厂的活,是气话,就是信口一说,梁平一当真,到让蒋夏有些为难。

蒋夏灵机一动,想起自己的堂哥蒋明辉。春节回老家的时候,堂哥蒋明辉说他在滩里乡包了一个砖瓦厂,说工人干活多累,当然他给工人发的也多,要不一个连年亏损的乡镇企业,自从他承包以后,年年挣钱。“我有个堂哥就承包你们滩里乡的砖厂,要不你去他那里。”

梁平拍了一下蒋夏:“就去你堂哥的砖厂。”

蒋夏苦笑一下:“我给堂哥写封信,让他照顾一下。”

“不用照顾,只要让我在那里干活就行。”梁平说的是心里话。

“这个绝对没有问题。”

蒋夏拿出一本信纸,刷刷写好递给梁平:“你拿着这封信去找他,保证客客气气的给你安排。”

梁平接过信就走,结果被蒋夏喊住了:“怎么就这么走了?”

梁平拉了蒋夏一下:“不是我走,是我们一起走。”梁平反应特快。

“咱们说好,是你请还我请?”蒋夏笑嘻嘻的问。

“这次是我请你。”梁平诚恳地说。

“我看还是算了你走吧!”转而又对梁平说道:“你的钱都是穿在肋骨上的,还是我请你吧!”

梁平说“今日不同往日,我有钱了。”

蒋夏呵呵哈哈一笑:”你的的钱留着,今天还是我请你,要不你就走吧。”见梁平发愣:“要是不说好,到结账的时候拉拉扯扯让人出汗。”

梁平有点犹豫,这次轮到蒋夏主动了:“放心,我不会白请你的,我请你是要涨利息的,等你发迹了,你要十倍的给我还回来。“

就这样两人一起来到一个小饭馆,看得出来蒋夏常来,老板一边打招呼,一边给安排了地方, 两人要了两个菜,一瓶梁济老窖,边喝边聊,聊起以前事情不免感叹一番,聊起以后,梁平尽管很有信心,但也免不了唏嘘感叹,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蒋夏仍然是一副“商女不知亡国恨”老样子,嘻嘻哈哈的说:“梁平,何必活的那么累,一切随缘最好。”

两人边喝边聊,直到一瓶酒喝完,一个人又吃了两个馒头才走出了饭馆。

路上,蒋夏对梁平说:“以后如果遇到难处就说声,别那么拼命!”

梁平深情地点了点头,骑上自行车走了。

来到零工市场,梁平见刘雨晨正耷拉着个脑袋在那里坐着。

“怎么还在这里?”没等刘雨晨回答又说:“这么晚了,一般是不会在有要零工的了。”

“叔,你找活的事情是不是有着落了?”刘雨晨没有回答梁平,而是问道。

“尽管没有定下来,但是大致上是有眉目了。”

“叔,真为你高兴。在什么地方?什么活?”刘雨晨问道。

“说起来,这个地方你也很熟悉。”梁平也卖了个关子,并没有直接说出滩里乡砖瓦厂。

“我熟悉?”刘雨晨不解的重复了一句。

“对,滩里乡你不熟悉?”梁平的语气平和,根本听不出来是恼是喜。

刘雨晨想一定是梁平没有找到活,所谓滩里乡也就是回家:“叔,你也别灰心,就凭你这样,还愁找不到活。”

“回滩里乡就是找不到活干?”看着一脸迷茫的刘雨晨:“滩里砖瓦厂。”

“叔,滩里砖瓦厂,是能挣钱,活也重,就是想在那里找活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梁平不知道刘雨晨说起滩里乡砖瓦厂为什么显得那么沮丧。

原来刘雨晨以前去过滩里砖瓦厂,姓蒋的厂长没等刘雨晨说话就拒绝了。

拒绝的干脆利落,没有丝毫回旋余地。

“雨晨,如果不怕吃苦,明天我们一起去砖瓦厂试试。”梁平对刘雨晨说。

“叔,你去吧,我去他们也不会要我。”

“这次保证要你。”梁平语气坚定。

滩里砖瓦厂在滩里乡黄涯村,紧靠黄河大堤。当时滩里乡之所以把砖瓦厂建在这里,主要是考虑可以每年利用黄河的於积的泥沙,使滩里乡的经济得到彻底的改观,可是砖瓦厂建好后,不仅没有挣过钱,反而负债累累,无奈之下,以每年十万元的价格包给了蒋明辉。

第二天梁平和刘雨晨早早的来到砖瓦厂,在挂有厂长办公室的门前,两人敲了半天都没有动静,到后来惊动了隔壁挂着财务办公室的人,一个年轻的姑娘推开房门:“你们找谁?”边说边一双大眼睛不住的在两人身上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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