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霄云反应过来,颇为不敢置信:“你是说晏晏嫁给晋王殿下的事情?”
“难道你觉得这是小事?”
陈栩栩见孟霄云不放在心上的态度,更加生气。
“晋王殿下迟早都是要娶侧妃的,不是晏晏也会是别人。”孟霄云把孟晏云拉到身后,免得被陈栩栩的怒气波及。
“但就是不能是你妹妹!”
“你不可理喻!”
孟霄云和陈栩栩睁大眼睛瞪着对方,仿佛两只斗鸡。
在场的还有别家的姑娘,一时间不赏花了,都看着这边吵架的三人。
“姐姐,陈小姐,有话不如去花厅说,这里大庭广众……”
“住口,你这个妖女,定是你用妖术迷惑了晋王殿下!”陈栩栩粗暴的打断孟晏云的话,并怒上心头,伸手就越过孟霄云的肩头去拉扯孟晏云。
看这边拉扯起来,几个心善的姑娘过来拉架。
忽然,吵闹声戛然而止,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孟晏云的脸上。
拉扯中陈栩栩将孟晏云遮面的纱巾扯掉,露出孟晏云左半边脸上还在结痂的伤痕。
并且许是拉扯的时候陈栩栩抓到了伤疤,从伤疤下流出血。
血流过脸颊,顺着下颌流到下巴。
孟晏云像是不会痛一般,一双眼睛平静如古井,静静的站在陈栩栩的对面。
前一刻还张牙舞爪的陈栩栩,此时也不知所措起来。
孟晏云率先反应过来,缓缓走近两步,从地上将面巾捡起来重新戴上。
“陈小姐也看到了,我这个样子,对你姐姐来说,应该没有威胁了吧?”孟晏云的眼睛里含着浅浅的笑意。
众人都被这有些诡异的场景吓到。
怎么会有姑娘的脸被伤到了不生气也就罢了,竟然还笑得出来!
“怎么了?怎么吵成这样?”
外面的夫人们在陈夫人的带领下快步走了进来。
孟霄云看着陈栩栩,甚是恼怒。
可栩栩是她多年的好友,晏晏是她的妹妹,一时间她也是为难,又为晏晏委屈,便张口就要说是栩栩打了晏晏。
“无事,只是在玩闹而已。”孟晏云抢先道。
姐姐既然为难,那没有必要逼姐姐选择。
陈栩栩的这些小打小闹她并不生气,也不介意,比起这些,她更想见陈御史。
姚氏眼尖,见到孟晏云面巾上的血迹,忧心道:“你的脸怎么流血了?”
“陈小姐因为孟二小姐要成为晋王殿下的侧妃了,为晋王妃委屈,就出手打了孟二小姐。”有姑娘实在看不下去,出言道。
陈夫人的脸蓦地阴沉下来,走过来将陈栩栩拉扯开。
她再扭头看向孟晏云时已经变了一张脸,歉疚道:“真是抱歉,都是栩栩不懂事,你们先去前厅稍坐,我这就去请太医。”
“阿娘,我的脸有些疼。”
在姚氏说话之前,孟晏云在姚氏的耳边轻声说。
姚氏拒绝的话到嘴边掉了个个儿,冷着声音说:“那就去前厅吧。”
陈夫人带着孟家母女走去前厅。
坐下之后,孟晏云眼尖的看到陈夫人打发人去了前院。
应该是去请陈御史了。
她的唇角翘了起来。
当她的父亲是个封疆大臣而孟家在京城没有根基时,她孟家在这些人的眼里就只是皇帝的刀子,用完就能扔。
但是当她成了皇子侧妃,她父亲的身份可就要紧得很了。
毕竟萧澈成为太子现在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陈御史心里拎得清。
果然,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陈御史便匆匆赶来。
“真是对不住,都是小女不懂事,本官已经让人去请太医了,孟二小姐且等一等。”陈御史边说便快步走进来。
陈御史陈元弘生得瘦削,两颊的肉凹陷下去,显得一双眼睛很大,却大而无神,眉宇间透出阴郁之气。
原来前世父兄便是被这么一个人陷害的吗?
她那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父亲,那雄姿飒爽,风华正茂的兄长,便是覆灭在如此一个小人手中吗?
真是可悲!
她父兄能战死沙场,能堂堂正正的为国捐躯,但是死在阴谋之中,死在这样一个人的陷害之中,那是对她父兄的侮辱!
“晏晏。”
耳边姚氏的一声轻唤使孟晏云回神。
随即一地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她的视线从陈元弘身上移开,扭头依偎在姚氏的怀中,幽幽道:“阿娘,我伤口疼。”
此时灭门的仇人之一就在眼前,但她只能暂且忍耐。
不能手刃仇人前,她必须忍!
姚氏轻轻拍着她的肩,心痛无比:“再忍一忍,忍一忍啊,太医马上就来了。”
哄着孟晏云的语气轻柔,眼神却刀子一般扫向陈夫人。
她也是将门虎女,这些年现实将她的心气磨去不少,可欺负伤害她的女儿,她断不能忍!
陈夫人不敢与姚氏对视,低下头假装饮茶,避开姚氏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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