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发凉,心下忌惮,“雀儿,把门窗都关紧!从今天开始,如无必要不出门!”
“宅子的大门全都关锁!”我忍不住喊了句。
我怕这突然冒出来的因果,又将我跟纪凌修绑死,我怕他家即将发生的灭门惨案波及到我。于是我闭门不出,谢绝见客,直想等到纪家的风波过了以后,再出门活动。
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直到我幺爷从外面匆匆走进来,“小姐啊,宁府来人了。”
听见“宁府”二字,我心微动。
雀儿捂着嘴偷笑,“又来了……”
婶娘看出我刻意跟宁乾洲保持距离,她叹了口气,“小姐若无意宁乾洲,且去说清楚,这样一直躲着,也不是事。”
丫鬟们打趣,“宁乾洲经常遣人来约小姐,隔三岔五给我们小姐送礼物。”家仆私语,“这是看上我们小姐了。”
“……”
我没吭声,仍克制拒绝,“替我婉拒了罢。”
这些人不晓得我跟宁乾洲是兄妹关系,恐怕那名瘦瘦的军官也不知晓。毕竟当初我母亲的介绍信只给了宁乾洲一个人。
退一万步讲,就算宁乾洲不是因为兄妹关系约我,那定是对我的利用价值感兴趣,毕竟我之前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三百六十度展现自己的“先知”技能,以此加持筹码,争取与他平等对话和交易的权力。
幺爷急忙说,“这次不是宁乾洲,是宁府其他人来信。”
说完,急忙递给我一封信。
“该不会小姐总不出门,那边换招数了吧,哈哈。”雀儿捂嘴偷笑。
我心下诧异,打开那封信看了眼,瞬间震惊在原地。
我娘亲的亲笔信!
她要见我!
我震惊得无以言表,自我记事起,就从未见过我娘亲。哪怕是上辈子,至死也没见过她。前些日子托她给宁乾洲写了封介绍信,她也只是寥寥数语介绍了我的身份,并未给我留下只言片语,亦不肯见我。
然而此刻,这封亲笔信的字里行间都在诉说对我的思念和期盼,希望我能去见见她。
这正中我下怀,给了我不容拒绝的理由。
我想见我的娘亲,想要问问她为什么不要我。
“我去。”我终于妥协,将信件小心翼翼折叠装进口袋,说不激动是假的,哪个孩子不想见见自己的娘亲呢?听我爹爹说过,我娘亲喜欢喝酒,我特意从杏花树下把我给爹爹酿的酒刨出来带给她当礼物。
我没带丫鬟,独自跟着宁府的人前往,一路忐忑难安,激动的手心微微出汗。听我爹爹说,我娘亲不仅有头脑,还有魄力,名利场上交际能力也是一流。所以,她一手养出来的儿子,定不逊色。
一路上,那名家仆给我介绍宁府的情况,提及我娘亲,言辞之间皆是敬佩。
直到我亲眼见到了我娘亲本人,我才晓得这种敬佩感从何而来,与我想象中和蔼可亲的老母亲形象全然不同。
她优雅斜倚着软椅抽大烟,身穿深红色鎏金旗袍,大波浪长发披散风情万种,美丽不可方物。她也不拿正眼瞧我们,手执黄铜长烟斗磕了磕烟灰缸。
正跟一群人打牌,热闹非凡。
而那些人,全是军政界的大佬,有官太太们,也有声名显赫的政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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