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花柏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对谢秋雨的行为表示不解和愤怒:“所以你就起了歹念,要夺走她的孩子?”谢秋雨无奈地说:“只有这样,我才能有一线生机继续斗争。”
冷花柏的心痛和悲愤难以言表,她指责道:“你为何要欺骗我?你为我求平安符,我还以为你是真心为我好,却不料你只是想借此机会伤害明妃的胎儿!当初我帮你时,曾明确表示过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你也向我保证过。然而,你却利用我去残害一个无辜的小生命!”
谢秋雨坦然承认了自己的行为,她解释道:“我之所以没有事先告诉你,是因为我知道你虽然性格冷淡,但内心善良。如果你提前知道了,计划肯定会失败。然而,现在的情况是你这个‘善良’的人却亲手扼杀了一个无辜的生命。我虽然也不喜欢明妃,但我从未想过要伤害她的孩子。她再坏,腹中的胎儿也是无辜的。那个无辜的小生命才两个多月大,还没来得及看这个世界一眼,就被残忍地夺去了生命,是我剥夺了他来到人间的机会!”
听完谢秋雨的辩解,冷花柏已泪流满面。而谢秋雨却不以为然,继续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明妃之所以有这样的下场,完全是她咎由自取。如果她不那么嚣张跋扈,不把你当作出气筒,她根本就不会遭到这样的陷害。说到底,她的孩子是她自己害死的。太后姨娘曾经告诉我,投胎到帝王家的孩子,能平安降生并长大成人的才是真正的皇裔;而那些在母腹中夭折或年幼时便夭折的孩子,都是因为他们前世犯下了十恶不赦的罪行。所以,明妃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注定是个恶人投胎,流掉也是命中注定。这不关我们的事,花柏,我们没有错!”
冷花柏被这番歪理震惊得无言以对,她轻轻地扯出一抹悲哀的微笑,深吸一口气稳定了情绪后,用冷静的口吻问道:“那你现在来这里找我,谢秋雨不禁有些意外,但他很快便回应道:“尽管皇上将我关入天牢,但我明白明妃不会善罢甘休,她肯定会向皇上指控我是幕后黑手。”
冷花柏接着说:“所以,你希望我背负所有的罪名,承认所有的计划都是我策划的,与你无关,对吗?”她的话音刚落,突然之间,她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迅速升起,弥漫全身,冷得让人心痛。
谢秋雨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最终缓缓地点了点头。
身体轻微颤抖的冷花柏陷入了沉默。其实,当谢秋雨在古骁面前洗清自己的嫌疑时,她已经预见到这样的局面。仿佛洞悉了冷花柏内心的疑虑,谢秋雨急切地解释道:“在皇上面前的那些话,只是为了防止我们都陷入困境。如果我也被抓,那谁来救我们?现在这样,我若承认了,你依然有罪。与其两个人都受罚,不如我独自承担责任,让你有机会寻找出路。”
营救?该如何营救?谋杀皇嗣是死罪,她能救得了自己吗?冷花柏的眼中闪过一丝悲凉。谢秋雨紧紧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地说:“花柏,放心,我绝不会让你有事。我已经和姨娘商量过,她正在想办法救你。我们一定会把你从这里救出去!”
真的吗?会是这样吗?冷花柏却发现,自己对谢秋雨的感情已经不复以往。谢秋雨暗自观察,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精光。突然,她跪在冷花柏面前,恳求道:“花柏,你也看到了,我忍受了这么多的屈辱,只为了皇上的青睐。我不能就这样放弃。在这后宫之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今天我怀孕,明妃也会害我。你明白吗?”
冷花柏抽出被她紧握的手,语气冷淡地说:“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谢秋雨一愣,随即焦急地喊道:“别走!让我们把话说清楚!我本来不能来看你,是太后姨娘帮忙,皇上才同意我来的。所以,请你和我把话说清楚!”
把话说清楚?难道一切还不够明确吗?她想要的,不就是让自己承担罪名吗?冷花柏不再言语,脚步沉重地走向那张简陋的木板床。谢秋雨又叫了几声,目光复杂地望着冷花柏的背影。稍后,她温柔地说:“那你好好保重自己,我会再去求太后姨娘,看看明天能不能再来看你。我也会想办法买通侍卫,让他们好好照顾你。”说完,她停留了一会儿,看着冷花柏躺下。无声的沉默如同凝固的空气,令人感到沉甸甸的压抑。在那漫长的沉默后,她终于离开了,步履虽慢,但带着坚定的决心。脚步声渐渐消失,躺在冷硬牢床上的冷花柏才缓缓张开眼,扫视着四壁的斑驳与苍凉,她的眼中流露出一种迷离和迷茫。
谢秋雨的布局精巧得令人咋舌,明妃的流产,不论是因为药物还是跌跤,她都成为了关键的一环。然而,是否该就此顺着谢秋雨的路走下去呢?她会来救自己吗?或者,这又是另一个陷阱?她先是装出可怜又伟大的模样,不惜放下身段恳求自己,一旦成功便翻脸不认人,任由自己被处死?
“不,不能这样!”冷花柏喃喃自语。她想到母亲的悲苦和付出,除了母亲,没有人有权力夺走她的生命,甚至连她自己也不行。然而,她已经被卷入这场旋涡,无法抽身。如果按照谢秋雨的计划行动,那只有她一个人有罪,但如果背叛谢秋雨,她也难逃一死,明妃绝不会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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