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李庚夜袭西夏军营寨,于丰北川下了五座大寨。翌日,探马来报,言西夏军距此不足二十里。李庚随即调集兵马迎敌。

李庚率军才出寨门,远远望去,只见西夏兵铺天盖地而来,全军皂旗,遮天蔽日。李庚赶忙下令布阵,令弓弩手射住阵脚,当下万箭齐发,西夏军方才止步。

只见西夏军阵中驶出一员战将,骑一匹高马,那员战将,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身披连环镔铁铠,系一条嵌宝狮蛮带,穿一双云根鹰爪靴。手持一柄虎头点钢枪,坐挂张雀画铁胎弓。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侥幸逃脱的拓跋怀。

拓跋怀于阵前大喊道:“贼军小人,杀我兄弟,夺我营寨,今日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李礼闻之大怒,喊道:“那日让你侥幸逃脱,还敢在此口出狂言,看我取你首级。”

言毕,李礼横着碧玉长矛,直临阵前,李庚下令击鼓,两军齐声呐喊,只见李礼一矛刺出,拓跋怀以枪挑之,顺势出枪刺出,李礼横矛招架,两人斗了五十回余回合,不分胜负。

李礼知拓跋怀此时力疲,正欲再战时,却见西夏阵中又驶出一人策马奔来。

只见那人,头戴镶金紫金冠,体挂黄金锁子甲,身披猩红战袍,腰系白玉腰带,足穿金线飞凤靴。手持一杆银色龙头枪,座下骑着九尺黄骢马。乃是西夏大将拓跋路。

李庚见李礼以一敌二略有吃力,遂令王通出阵迎敌,王通领命,当即策马而出。

四人四骑,一处混战,双双交战二十回合,王通见拓跋怀枪法稍慢,定是力疲,一刀刺出,拓跋怀慌忙招架,王通又一刀刺出,正中头顶金冠,拓跋怀顿时披头散发,四下慌张,弃了金盔落荒而逃。

王通此时未追,同李礼一齐敌拓跋路,那拓跋路以一敌二哪是对手,便虚晃一枪,李礼赶忙招架,拓跋路趁势而逃,李礼趁势拈弓搭箭向拓跋路射去,拓跋路闻有箭声,慌忙偏身。李礼见一箭不中,复射一箭,拓跋路躲避不及,正中其臂。拓跋路负伤逃回阵中。

拓跋建英见出战两人,一伤一逃,愤愤不平,赶忙下令摆开阵势。

李庚见状,挥军掩杀。拓跋建英见阵法已乱,下令撤退。李庚率兵追杀十里,正要再追,李智见敌军虽丢盔弃甲,却不曾丢掉兵器,虽落荒而逃,但仍有纪律。遂提醒李庚穷寇莫追,谨防有诈。李庚闻此,遂鸣金收兵。

拓跋建英先前丢了营寨,此次斗将不成又折了兵马,恼羞成怒、咬牙切齿。

西凉州内,军队上下唉声叹气,士气低落。

董儒见军中士气大跌,拓跋建英此时暴跳如雷,遂上前安慰。

董儒道:“主上无须动怒,此时只是折了些兵马,并未丢掉城池。”

拓跋建英怒道:“先前丢失营寨呢?等到丢了城池才动怒?”

董儒见安慰不成,遂不敢言。

“汝来此城亦有些时日了,本王问你,可有何退敌计策?”

董儒闻之,慌忙道:“今日秦军大胜,夜间必不设防,我军可于今晚劫寨。”

“秦军狡猾,倘若设防又该如何?”

“可使拓跋怀将军领兵五千前去袭营,再令拓跋路将军领兵五千接应。”

“拓跋路今日左臂受箭伤,本王亲自领兵一万接应。你且同拓跋路守城。”

董儒领命。

却说李庚率军回到寨中,大犒将士。

李智行至主帅帐中道:“回禀义父,我军今日大胜,应严加提防,防止敌军劫寨。”

李庚沉思,计上心来,唤众人帐中议事。

不时,众人前来。

李庚道:“今日敌军大败,深夜必来劫寨,我等宜早防之。”

“李礼率兵五千伏于大寨左侧,王通率兵五千伏于大寨右侧。但见寨中火起,一齐杀出。”

“末将领命!”

言毕,李礼、王通告退,率军布防。

是夜,果见西夏军前来袭营,拓跋怀率军至秦军大寨中,正要下令厮杀,却见营寨中并无一人。

拓跋怀心惊,大喊:“中计了,快撤!”

此时,只见中军大寨中四处火起。霎时,万箭齐发齐射而来。拓跋怀赶忙以枪拨箭,勒马撤退。

方出寨门,只闻一声呐喊。

“贼人休走,且留下首级。”

呐喊后,左军李礼,右军王通,两军一齐杀出。拓跋怀不敢应战,赶忙率军而逃。

李礼、王通率军奋起直追,追至五里后,李礼见前方有火光恍惚,似有敌军接应。赶忙停止追杀,拦住王通。

王通见李礼停止追杀拦住自己,定有要事,亦发令停止追杀。

李礼道:“敌军后方,有火光闪动,似有伏兵,不宜追赶,恐防有诈。”

王通望去,果然如此。

言未毕,只见拓跋怀策马杀来。两人不敢迎敌,遂下令撤军。

回至寨中,李礼道:“敌军劫营,五里外似有接应,恐防有诈,因此不敢深入。”

李庚闻之叹道:“西夏军果然今时不同往日。”

次日,李庚唤众将帐中议事。

李智道:“西夏贼军不可同日而语,先前两阵,虽是大胜,但未伤其筋骨。”

李庚道:“吾儿所言甚是。”

“敌军狡猾,我军不可久置于此,当前去勘察,徐图西凉州。”

“正合吾意。”

遂令李礼、王通守寨,同李智、李峻率百余骑前往西凉州,观察地形,寻觅取城良策。

李庚行至西凉州,见城壕甚阔,水势甚深,固若金汤,急难近城。暗忖道:这西凉州若非用奇谋,实难取也。

李庚正要率军回寨,只见三五里处,拓跋路正率兵一千城外巡逻。

拓跋路见城外李庚只有百余骑,定是出寨勘察,遂策马追来。

李庚道:“峻儿、智儿你俩先回营寨,传我口谕,令李礼率军前来。”

李峻道:“父亲不可,此去定是凶多吉少。”

李智亦道:“义父,三军不可无帅。”

李庚怒道:“速退,再迟些,全都折在这。”

李峻、李智正要撤退,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人。

只见此人身长八尺,浓眉虎目,鼻直口方。相貌威武,面目严肃。头戴凤翅兜鍪盔,身披铁叶攒成甲,腰系镀金兽面带,脚踩皂色牛皮靴,手持赤色荒天枪。此人乃是李庚之侄,李峻堂兄李庸李孟平。

李庸幼时丧母,同父亲一同耕作。十岁时,李父田间耕作,正遇下雨,未曾带雨具,慌忙急回。不想雨天路滑,失足坠河。好在河水不深,李父赶忙爬起,回到家中,大病一场,药石不进。

李父自知时日不久,急遣邻里去唤李庚,李庚至时,李父尚有一息,以手指李庸道:“想我耕作劳碌一生,膝下只有一子,其母早亡,甚是孤苦。不求荣华富贵,不求长命百岁,只求此子日后死得其所。”李庚含泪答应。

言毕,李父咽气而亡。李庸见之大哭。李庚忙好李父后事,就将李庸带回府中,两年后又带到军中,编入亲卫队。

此时,李庸道:“叔父勿虑,侄儿长相与叔父相似,可以假乱真,叔父且将战马、战袍一并给小侄,让小侄去会一会那拓跋路。”

李庚闻之,摇头不肯。

李庸慌忙跪下道:“叔父待小侄,犹如再生父母,若不依小侄,小侄当即死在叔父面前。”

言毕,拔出随身佩剑,放于颈上。

李庚见李庸以死相逼,无奈,将身上战袍、坐下战马一并交予李庸。

“庸儿勇武,待叔父回寨,立刻提兵来援。”

“请叔父赶快上马。”

言毕,只见李庸率百余骑冲向拓跋路大军,李庚遂策马回营。

行至二十里,迎面见李礼率军而来。

李庚忙问道:“礼儿缘何在此?”

“义父久出未归,唯恐有失,遂领兵前来。”

“庸儿为巡城士兵包围,我等速去救援。”

言毕,同李礼领兵折返西凉州。

西凉城外,只见李庸手持荒天枪,百余骑兵在西夏军中左冲右突,此时李庸战甲已破,浑身是血。待李庚援军而来时,百余骑只剩十余骑。李庚遂率军冲锋,救了李庸后,马不停蹄赶往丰北川大寨。

回至丰北川大寨,此时李庸已经昏迷,气息进少出多。李庚忙唤军医救治。良久,李庸苏醒。

李庚问军医道:“李庸伤势如何?”

“回禀秦王殿下,此人伤势过重,失血过多,幸亏送回及时。若挺过今晚,静养半年既可恢复,若挺不过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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