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李峻回府,看见李庚低首沉思,方知秦王府近日出了不少事,中秋佳节,万花楼传信,天师派欲以武乱禁,李峻决定马踏江湖。是夜,李峻前往平阳县,得知余姚远赴青城山,内心久久难以释怀。

是夜,李峻睡得很迟,直到次日,日上三竿才醒,李峻走出幽竹斋,看了看七香斋的花草,又看了看听雨轩的珍禽异兽。

“世子殿下。”

李峻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这初霁最近老是神出鬼没、咋咋呼呼。

“何事?”

“那余氏兄弟来了。”

李峻点了点头,“走罢。”

“是。”

“大哥,这王府真是气派,你看那门口大狮子多雄伟,还有那士兵的盔甲,肯定值不少钱。”

“余二,你是越来越没出息了,这王府的大门都能看个半天。”

“嘿嘿嘿。”余二摸头傻笑,“大哥,你说这大门口都这么好看,那里面不是更好看?”

“余二,不要瞎转悠,小心世子殿下生气。”

“哦,知道了。”

“无妨,本世子不生气。”李峻看着余二只觉好笑。

两人回过头来,才发现李峻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

“参见世子殿下。”

“无须多礼,随本世子前来。”

“是,世子殿下。”

言毕,众人步入秦王府,径往李福宅处。

“李管家,将这余氏兄弟二人编入亲卫队。”

“是,不知世子殿下要将这二人编入哪支队伍?”

李峻想了想,自己同余氏三兄妹虽是萍水相逢,却也感情深厚。

思毕,李峻开口道:“编入藏书阁亲卫队罢。”

“是。”

“这余大头脑聪慧,可从藏书阁六层拿些兵书供其钻研,这余二有些力气,除了每日训练,再从藏书阁四层拿些外家拳法供其学习。”

“是,世子殿下。”

“你二人先编入藏书阁亲卫队,须遵守王府规矩,不可乱跑,王府到处机关重重,以防伤到自己。”

余氏兄弟闻之,点了点头。

“交班之后,若无所事事,可前至听雨轩找本世子书童,让书童带领四处闲逛,切记不可乱跑。”

“是,俺兄弟二人记下了。”余大点了点头。

“既如此,有劳李管家了。”

“世子殿下言重了,此乃老奴职责。”

言毕,李峻离开众人,径往李庚书房。

李庚此时脸色,较先前好了许多,双手背后,若有所思。

“孩儿见过父亲。”

“峻儿回来了?”

李峻点了点头,“孩儿打算早些出去历练,了解天下局势,也好瓦解天师派。”

“何时出发?”

“明日。”

“多等一日罢。”

“为何?”李峻疑问道。

“再去趟扶云寺,广善方丈保举一人,一同前行。”

“孩儿知道了。”

“不知峻儿此次出行去往何处?”李庚问道。

“江南!”

“也好,信儿苏州从商,离府多年,是该去一趟了。”李庚点了点头,随即从书架上取出一幅地图,“为父早已规划好了,就照此路线出行罢。”

李峻接过地图,地图上路线从长安出入,依次经过大夏、齐、吴、南越、楚、蜀,最后返回长安。地图注释着山脉、水流、门派、驿站诸如此类。

李峻览毕,才发觉父亲筹划良久、用心良苦。

“多谢父亲。”

“你我父子二人,又何必言谢。”李庚拍了拍李峻肩膀,“首次远行,江湖险恶,为父挑选几名高手暗中保护,如先前所言,非生死关头,绝不现身。”

“是。”

“此次远行,碧瑶有些功夫,可一同前去。”

“是。”

“路途遥远,需乘坐马车,府中林护院为王府效力多年,精通拳法,可充当马夫。”

“是,父亲还有何交代。”

李庚想了想,随即转动书架上书籍,接着书架缓缓移动,露出一间密室。

李峻望去,不禁一惊,这王府到底还有多少密室,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地方。

“走罢。”

李峻随李庚步入密室,只见整座密室摆满了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戈、镋、棍、槊、棒、矛、耙,还有不少冷门兵器。

李峻往里走了走,不少兵器架上都是空的,想必兵器已被取走,或者兵器尚未集齐。

“峻儿且看。”

李峻顺着父亲手指方向看去,只见一把长枪立在架上,长约一丈,通体发亮。

“此枪名唤‘朝辞’,乃天外陨铁铸造,为父当年花费重金,聘请数名铁匠,用时九九八十一日方才炼成,此枪铸成之时晴空万里,突然乌云蔽日、电闪雷鸣,直至一道闪电击中此枪,方才云消雾散,是故取名‘朝辞’。”

李峻闻之,摸着枪身,一股寒意传入手心,寒意中似乎有股雷电闪动。

“好枪!好枪!”

“峻儿既然习枪,出行时可将此枪藏匿马车之中。”

李峻闻之点了点头。

李庚又指向一把长剑,“此剑长三尺三寸三分,名唤‘九阴’,相传于极阴之地铸造,既然碧瑶用剑,此剑可一同带去。”

“此指虎名唤“龙牙”,林护院虽练外家拳,这指虎仍有裨益。届时,一同带去。”

“是。”

“走罢。”

言毕,李峻同李庚一同出了密室。

“父亲可还有吩咐?”

李庚摇了摇头。

“孩儿告退。”

言毕,李峻离开书房,径往幽竹斋。

次日一早,李峻便独自一人前往扶云寺。

半个时辰后,李峻抵达扶云山,只见清远小和尚正在山下扫地,这小和尚不是在山腰禅门扫地么,何时来到山下了?莫非受了处罚?

思毕,李峻走上前摸了摸小和尚的头,却忘记当时清远小和尚过激反应。

“是李施主。”

“清远小和尚,怎么跑到山下了?莫非师父罚你?”

清远挠了挠头,“不是的,师父说,山腰、山下皆是山,心中有佛,无所谓山顶、山腰、山下。”

李峻闻之,点了点头,这小和尚倒也乖巧。

“先前的事想明白了?”

清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李峻笑道:“到底是想明白,还是没想明白?”

“大人的世界,小和尚不懂,师父说,只要心中不想,就没有烦恼,摒除心中杂念,放下心中牵挂,即可早日成佛。”

李峻闻之,不禁沉思:这小和尚都明白的道理,为何自己捉摸不透呢?那余姚既然远去,自是心中向往,我又何苦为难自己,就像小和尚所言,只要心中不想,就没有烦恼。

“李施主,在想什么?”

清远的一句话,将李峻从沉思中唤醒。

“没想什么,多谢小和尚,祝你早日成佛。”

“多谢李施主,不知李施主是否可多摸摸小和尚的头?”

李峻这才想到,方才摸了小和尚的头,小和尚并未抗拒。

“小和尚不是不让摸头么?说摸头不聪明了。”

小和尚挠了挠头,“小和尚也不懂,李施主那日下山后,师父说李施主是大善人,摸摸小和尚的头,小和尚不仅会聪明,还会更善良。”

李峻闻之一笑,这小和尚倒是迷信,随即便摸了摸小和尚的头。

“多谢李施主。”

“好了,哥哥要上山了,清远好好扫地。”

“李施主慢走。”

言毕,李峻径往山上走去。

李峻方到山顶,便见一身披红色袈裟僧人,长相清秀,周围僧人路过,皆驻足顿首,看来职位不低。

这僧人见李峻前来,便上前一步。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慧深,敢问是李施主?”

李峻点了点头。

“李施主随贫僧前来。”

两人一前一后,一直走到后院。

“阿弥陀佛,李施主请。”

李峻点了点头,随即步入后院,一直走进院里,并未见到柳清。

“李施主禅房中稍坐,师父暂时未回?”

“广善老师傅去哪了?”

“阿弥陀佛,贫僧不知。”

“那小生来此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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