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寂静,冷风飕飕,一群黑衣人或横或竖躺在地上。

有些已经失去意识,有的正在痛苦呻吟,他们感觉自己的内脏被打碎了,想跑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顾长安命令侍卫把这些人全部捆起来,一并带去穆阳县。

这些人是冲着药物和太医来的,看来有人不希望这穆阳县好过。

更不希望里面的人好过。

他翻身上马,望着穆阳县若有所思,突然一些细小的声音传入耳朵,他从马背上转身,执起弓箭对准了一个漏网之鱼。

黑衣人应声倒地。

他惨叫一声,双臂大喇喇地摊开倒在地上,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都要逃出去了,结果还是命丧黄泉。

“出发!”

收拾好一切,一行人又浩浩荡荡朝着穆阳县进军。

穆阳县的府衙处,满耳朵高低交替的咳嗽声,顾辞将病患分为三类。

一类是病入膏肓,回天乏术的人,他们被单独隔离在县衙的停尸房内,不再用药,每日由专人送些流食进去,说白了就是等死。

第二类是比较严重的人群,他们每天有人按时喂食喂药,情况一旦恶化,立即拉到停尸房中。

最后一类便是症状比较轻的那些,上等的药物都是紧着他们用。

南筝也被分配到这里来照看患者。

她自信满满认为自己完全能够胜任,可到了营房才发现,情况有多糟糕,躺在这里的人一个个面如土色,呻吟的声音中好像夹杂着一口浓痰,不时翘起头颅咳嗽不止。

有的人床边衣襟全是咳嗽的血迹,侍卫就会立刻连人带席拉去二类隔离间。

有没有咳血,咳的血多不多,就是他们生命的分水岭。

她将熬好的药全部分发下去,走到一个角落里,发现一个女人光着脚曲着膝盖蜷缩在角落里,半张脸藏在腿后面,只露出一双恐惧的眼睛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快躺好盖好被子。”南筝温柔地叮咛了一声。

女人不为所动,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胆怯地看着她。

“你别管她了,她不会听你的话的。”旁边一位同样被隔离的大叔插话进来:“咳!咳咳……她丈夫和孩子都被拉走了,咳咳,这会谁来说话,她都不理。”

南筝只觉得内心一阵凄凉。

不过此时应以全局为重,总不能为了一个人耽误这所有的病人。

她把药碗放在其床边,又留下一袋银两,叹着气走开。

隔离间外,便是赈灾处,城中那些还没患病的百姓,每日都会聚到这里等待开粮。

南筝来时,江珩正在亲自分发食物。

与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挂不上一点联系。

她第一次听说太子,是从江辰口中,他高傲,不可一世,对骨肉至亲阴狠毒辣,对百姓生死置若罔闻。

她信了,却从始至终都不曾亲眼见过。

最后一次,亦是江辰,江辰登基那天到她身边自鸣得意了许久,说到太子,昔日的太子被他当猪养在猪圈里,以屎尿喂养,那时她已是囚中之鸟。

“顾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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