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筝虚弱阻止,她觉得自己应该只是失血过多,一时间缓不过来,养养就好了。

而且这驿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找个大夫来不是易事。

太子只要不死,幕后的凶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在回京之前都是危险重重。

为今之计只有抓紧赶路才最要紧。

顾长安当然明白她心中所想,按理说那是最好的方式,但她的气色愈发难看,小脸惨白,实在叫人放心不下。

“别担心,大哥很快就回来。”

钢铁般的汉子,难得一见的温柔。

南筝还想说什么,但眼前天旋地转,只觉得晕得厉害,嘴刚张开便一头栽倒在地。

“囡囡!”顾辞瞳孔瞬间放大,浑身血液凝固。

顾长安三两步将她抱起,轻柔地放在床上,眼里是抹不开的担忧,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转身出了门。

“我去打盆热水过来。”春木强压着不安的情绪,声音颤抖道。

她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努力让自己清醒理智,这个时候哭是最没用的。

徐来忙不迭跟上去:“我跟你一起,安全些。”

外间只剩下江珩一人,他盯着金疮药若有所思,随后蹲下身捡起蒙面人的刀,仔细观察,有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苦味。

有毒?

很快,春木打水回来,准备给姑娘擦一擦身上的汗渍,徐来屁颠屁颠跟在后面,被江珩一把拽住。

“人家进去给自家姑娘擦身子,你一个大男人进去干什么!”

“啊对!属下帮忙心切,忘了这一茬,幸亏您提醒我。”徐来当头一棒,吁出口气,差点形象就毁了。

这时,顾辞愁容满面从内间出来,目光落在地上尸体时,冷眼微眯,蹲下身一把扯下蒙面人的面罩:“他是店家的人。”

“这几个也是!”徐来扒开其他几个:“这个是掌柜!”

“他不是掌柜,恐怕真正的掌柜早就被他们灭口了。”顾辞冷言道,随即起身到门口喊来两个侍卫:“你们去搜查一下驿站各个地方,有什么异常立刻回禀。”

果然,在搜查过后,驿站后面的柴房里躺着店家和店小二几人的尸体。

还有灶台上一封没烧完的信件。

顾辞接到信,先递给太子过目。

信件只剩了一个角,只有四个字:格杀勿论。

一个时辰过去,顾长安才带着大夫回来,他满头大汗淋漓,因打马太快,胡茬上结了一层白色的冰霜。

他将大夫一把抱下马,推着大夫走快些。

“哎呀公子你慢点呀,我这把老骨头刚才都被颠散架了。”

老大夫手抖腿软,哀嚎连连。

活了这么久,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愣头青。

屋里,南筝有一下没一下的呼吸着,大夫从随身药箱中拿出腕枕,把完脉又扒开她眼睛和嘴巴观察片刻。

摇摇头,道:“姑娘这是中毒了呀,恕老朽医学不佳,无法诊治。”

顾长安当即掏出身上所有银两,塞给大夫。

江珩见状也拿出身上最后两个金锭子补了进去。

“这不是钱的事,姑娘中的什么毒老朽尚且未能看出,更莫说医治。不过幸好你们伤口处理及时,毒素入体不多,你们还是赶紧进京寻名医来看,更有希望。”

他把钱往桌子上一搁,起身颤颤巍巍离开。

顾长安追出去,喊来一个侍卫,送他回去。

当晚他们兵分两路,由顾长安带南筝快马加鞭先行赶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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