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来了?”

江辰瞳孔微沉,下意识看向来人身后,不等对面开口,道:“咱们进去说话。”

他把人领进书房,关紧门窗,回眸神情恢复淡定,等着对方先开口。

“我哪还坐得住,那小子把人头都送我府上去了!”

黎王想到刚才血淋淋的一幕,浑身一颤,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这么说,他是知道人是您派去的。”江辰淡然道:“知道有什么用?他又没有证据,只要您捏紧手中的底牌,连皇上都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您怕什么?”

“你说得轻巧,当初是你怂恿我追杀太子,一路上追杀是我的人,穆阳县染上痨疫也是我的人干的,你倒好,只用递递刀动动嘴皮子!”黎王眉毛一横,愤愤不平。

他就算手中握有让皇帝都不敢轻举妄动的底牌,也不能太过明目张胆。

皇帝最疼太子,满朝皆知。

只怕是届时撕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他不过是想做个有钱有闲的逍遥王爷,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罢了。

江辰略微迟疑,半带轻笑道:“看来,皇叔是来兴师问罪的?您怕不是忘了,是谁主动求和?穆阳县的粮灾是谁做的手脚?皇叔一并算到侄子头上,是不是太冤枉侄子了?就算没有我,您一样逃不掉,就凭您私铸官银这一点,被查出来还想好过?”

黎王脸色巨变:“你!”

被别人掐住命脉的滋味不好受。

他无意间发现私铸官银的方法,因此钱是多得花不完,可随着他胃口越来越大,私铸的官银在市面上越来越多,此事引起了朝廷的注意。

若不是江珩追查得紧,他也不会想到在穆阳县的粮产上做手脚来转移注意力。

好巧不巧,这件事竟被江辰发现。

若不是害怕事情泄露,

他才不屑和这么个毛头小子联手。

目光流转间,他忍下翻涌的仇意,哼笑一声:“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私铸官银不假,你也用了,穆阳县痨疫,你递的药,我如果被查出来,你一样跑不掉。”

“所以说,皇叔眼下最要紧的是助侄子夺得太子之位,他日登基后,皇叔想干什么干什么,岂不逍遥。”江珩嘴角含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他登基之时,便是黎王丧命之日!

门外突传一声茶壶碰撞的响声,江辰眸光乍寒,惊问:“谁在门外!”

“是奴婢,给您沏了壶茶水。”柳如烟扭着杨柳枝细腰进门,带进一阵刺骨寒风。

她将茶水放在桌子上,斟满茶,分别端给江辰和黎王。

“呦~瞧这小手冻的。”

黎王眯着眼,目光透过茶盏腾起的热气,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顺便伸手想替她掸去肩上的风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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