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巴掌落下,春木梗着脖子,闭起眼睛,但决不后退半步。
“你干什么!”
巴掌没有落下,反响起一道沾染了怒气的男声。
是徐来!
季海棠用了十二分力气,却打在了他银质袖腕上,震得手掌发麻。
她呲着牙瞟向徐来身后,空无一人,瞬间放开了喊道:“谁要你来多管闲事!”
简直泼妇!
徐来火冒三丈登时就想反驳,但是打架杀人他可以,这和泼妇吵架……他憋得脸都红了。
春木瞧出他的窘迫,朗声道:“徐大人是太子殿下的贴身侍卫,而我家姑娘是太子殿下的座上宾,如此说来,算不得多管闲事。”
“还有,我家姑娘进宫是得了皇上恩准,是太子殿下亲自安排,您若是再闹,我奴婢现在就去请皇上前来定夺!当然,季姑娘如有不满,也可以告知皇上来治奴婢的罪!”
一说喊皇上和太子,季海棠瞬间没了脾气,一口银牙咬碎,恶狠狠地瞪了春木一眼,愤愤离去。
徐来也瞪起了眼睛,不过不是生气,是佩服,他默不吭声朝春木竖起了大拇指。
这口才,三两句就把那个泼妇治得服服帖帖。
春木本不愿这样撕破脸皮,因此在这之前一直隐忍,可她也看出来了,此人来者不善,自己越忍,她们就越猖狂。
这种人就是欺软怕硬!
掌心火辣辣的疼,她咬牙忍下,默默地用指甲掐了一下伤口旁边,面不改色地对徐来行礼:“谢徐大人刚才为奴婢解围。”
感激是有的。
徐来这才看见她另一侧脸上血红的巴掌印,心脏猛抽,像是被人揪了一把:“春木姑娘你的脸,快让大夫看一下。”
“这点小伤,无碍,过两天就会下去了。”她用手挡了挡:“姑娘还在里面针灸,恕奴婢无法奉陪,先行退下了。”
里面太医已经施针完毕。
“不知太子殿下找得何方神圣,姑娘体内不仅没有余毒,反而多了一股强劲有力的内力,错乱的经脉尽数恢复,臣等再行施针,相信姑娘很快便能苏醒,这有开好的药方,喂给姑娘以便快速恢复气血,还请春木姑娘细心照看。”
春木有些迷糊,太子并未找到施展内力的人啊?
难道是姑娘习武之人,自带内力?
不管怎样,结果是好的!春木喜上眉梢,连连行礼:“春木谨遵医嘱!”
送走太医,她紧着步子来到床边,不知是不是施过针的缘故,姑娘脸颊有了一抹红润,呼吸也变得均匀,就像睡着那样完全看不出之前中毒的影子。
南筝是临近日落醒过来的。
她从床上惊声坐起,大口喘着粗气,神情有些恍惚,她好像睡了好久,梦了好久。梦中江辰冷酷无情的站在那里,冷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哥哥们被人一刀一刀砍下肢体。
她崩溃,大哭,拼命阻拦却无济于事!
“姑娘您醒了!”春木端着药从屏风处进来,却看见满脸泪痕的南筝:“您又做噩梦了。”
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她这才恢复神智,目光流转间发现,这不是她的房间!
“这是哪?”
春木将她中毒之后的事讲了一遍,说着说着眼泪不争气地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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