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送季姑娘回去。”

季海棠挣扎着不让侍卫靠近:“我不要!我要让皇上给我做主!皇上!有人要杀我!”她打着冷颤哈着气,阴冷着眸子狠狠地剜了顾南筝一眼。

以自己父亲的官职,皇上一定不会不管的!

江珩眉心蹙了蹙,眼底浮起一层厌恶。

十多个人的队伍,皇帝在四人抬的步撵上正襟危坐,身着墨色狐毛鹤氅,龙威燕颔。他一出现,周围的空气好似被挤压,压迫感十足,而他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俯视芸芸众生。

“皇上!求您给臣女做主!”季海棠又哭又嚎跪爬到皇上步撵前面。

皇上瞥了她一眼,严肃道:“宫中又吵又闹成何体统!发生什么事了。”

“是顾南筝!这么冷的天她故意把我推进冰湖里,两次!她想淹死我!我与她无冤无仇,她怎么能这么歹毒!”

“我不过是在御花园里好好走着,也不知道她怎么就看我不顺眼了,皇上,您可得替我做主!若是我父亲见我在宫中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不知道得有多寒心!”

季海棠如同开了闸的瀑布,大吐苦水,自己说错了话,还浑然不觉。

她错就错在,不该提她的父亲。

皇帝深邃的黑眸中,透着威严之色,近来弹劾丞相以官压人,以权谋私的奏折不在少数。现在他的女儿连皇帝都敢要挟,如此下去,怕不是要登天?

呵,那就以此事给丞相一个告诫。

“朕之前听闻顾南筝习武可有此事?”

众人皆愣,不明白皇帝这么问的意思。

南筝上前一步行礼,道:“回皇上,臣女的确会一些三脚猫功夫,我将军府世代簪缨,练成一身武艺保国安民,是我将军府的祖训。”

“嗯,既然你会武功,小孩子打闹间失了分寸也是常有的事。念你年少,又是初犯,罚你抄十遍佛经,下不为例。”

季海棠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这?

“皇上!顾南筝可是要谋杀臣女啊!您就罚她抄佛经?皇上您不公平!”她歇斯底里道,嚷嚷着想过去撕扯南筝,反被侍卫拉开。

“来人,送季姑娘回府!”皇上语气中染了些怒气,顿了许久,接着道:“从库房里挑些上等货色一并送去,就当是慰问。顺便告诉丞相,朕会派太医过去。”

场面瞬间恢复安静。

南筝垂着头,默不作声等待自己真正的审判。

皇帝下了步撵朝她缓步走来:“你就是顾南筝?听说是你救了吾儿的性命?”

南筝抬眸,看见一张温暖和煦的容颜。

只听他又问:“中的毒可好全了?”

这是不打算追究她在宫中惹事生非了?

“一点小伤不足挂齿,臣女应该做的。”

“不亏是顾将军之女,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胆量。走,陪朕逛逛。”他像寻常家的父亲一样,带南筝沿着羊肠小道信步前行。

是不是忘了个人?

江珩从震惊中回过神,疾步追了上去,只听人家两人聊得火热。

“谢皇上夸奖,臣女日后是要接替父亲,镇守边关,卫我昭和一方疆土。”南筝觉着亲切,有啥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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