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筝揉了揉自己的喉咙,轻咳两声,硬问:“大夫,他怎么样了?”。

郎中两个眼皮耷拉着,看不清眼里的情绪,眼下垂着两个大大的水袋,嘴角亦是向下垮着,沉默地摇了摇头。

南筝心里咯噔一下,追在他屁股后面又问:“他不行了?怎么会呢!”可一着急,她的声音又变得刺耳无比。

“我什么时候说他不行了!”郎中用小拇指掏了下耳朵,眉毛高高扬起,如此,眼睛睁开了一半。

南筝:“?不是你刚才摇头吗?”

“我那是说他没事!只是睡着了!”郎中无语,接着嘱咐:“伤口要清洗干净,我给你开几副外敷的药膏,再给你捡几副内服药。”

“用法我一并写在方子里,他这伤口颇深,伤到了筋骨,需得卧床一月,静养一月,乱动则瘸。”

南筝连连点头,还等着看药方的她被宋晚凝连拉带拽回她们的房间。

“我会叫店家送热水上来,你凑合洗一洗赶紧好好睡上一会,顾二哥那里有我呢。”

宋晚凝向来心细如丝,她来照顾顾宴兮,南筝绝对放心,便也不再推辞。

一躺在床上,她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好像粘在了床上,眼皮如灌了铅般沉重,不消片刻,她便沉沉睡去,连店家来敲门都没听见。

“这客人可真奇怪,要了热水又不给开门。”店小二嘀嘀咕咕又把热水往楼下端。

楼梯口处碰见两个浑身乌漆嘛黑的客官,堆笑道:“呦,两位客官这是在钟翠山忙活到现在呀,您们劳苦功高,稍等,小的马上送热水到您们房间!”

“请问两位客官住哪两间?”店小二又问。

“都送到左手边最后一间就行。”

————

南筝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她拥着被子坐起,脑子里不知在想什么东西,发了好一会癔症。

片刻后她下了床,从窗中看见焦黑的钟翠山。

门从外面被人叩响。

宋晚凝端着早饭进来:“吃点东西吧,你昨天睡得太沉,我没舍得叫你。”

她将一碗热粥两碟小菜放在桌上,转身看见南筝还穿着昨日那身脏兮兮的衣裳,脸也没洗,又出门要了桶热水。

南筝褪去衣衫将自己整个人泡在白烟升腾的热水里,水面晃荡,从底部涌上来许多小气泡,一如她不平静的心。

“晚凝姐,我三哥他。”南筝撩起水将脸浸湿,声音还是有些沙哑。

“他已经醒了,精神很好,脚上的药敷着呢,内服药我也让他按时喝下,就是不能下地。”

南筝忽然想起什么:“对不起,我昨天忘记给你留门了,你睡在哪?”

“没事,店家给我找了一间空房暂住了一晚,你就不用管我了,我能照顾好自己。”宋晚凝从她手中接过帕子,温柔地帮她擦拭后背。

她没说,其实店家说的是没有空房,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辱清名,最后她只得在楼下吃饭的地方趴了一夜。

南筝注意到她今日眼圈发黑,瞌睡连连,还以为她是担心大哥,因此没睡好,她在水中猛然转过身:“今天我就去仔细寻找,你放心,我一定将大哥给你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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