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过年已不足二十天,又因一场暴雪,出入京城的关口人并不多。

南筝一想到马上就能回到家里洗得干干净净,舒舒服服地窝在暖榻上,悠闲地喝着茶,看一本自己喜欢的书,便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朝城门口飞驰。

江珩和顾宴兮就在后面追,马蹄奔驰的厚厚的雪地里,撩起层层雪花。

不想在临近关口时,三个头戴斗笠的身影挡住南筝去路。

“你们是谁!”南筝及时停下速度,拉着缰绳原地踏步。

江珩和顾宴兮也在此时追了上来,目带敌意盯着对面。

为首的人掀起大大的帽檐,露出脸上那道疤痕。

“二哥?”

顾辞神情凝重,朝两边瞟了一眼,旁边两个侍从当即散开,警惕地瞄着四周。

“你们先别说话,听我说。”顾辞语气很急:“囡囡你院里是不是有一个叫翠娟的丫鬟?”

不等南筝回答,他便继续解释:“她死了,她的家人不知从哪冒出来,状告你杀人害命。”

“府衙传唤,你又一直未现身,被判定为畏罪潜逃,现如今城里正通缉你呢,若你还不出现,通缉令很快就会传到各个地方。”

江珩听罢脸色暗沉,不悦道:“死了个奴才而已,南筝你不用怕,我来处理!”

顾辞深深叹了口气,“怕是没那么简单,翠娟家人死守着翠娟尸体不让府衙收入停尸房,日日带着她的尸体在府衙门前哭丧。”

“惊动一城百姓围观,在民间都传开了,此事牵动那些底层百姓,许多人联名上书,要求严惩凶手。”

“还有……”他瞥了一眼江珩,“此事已被监察院御史刘明清以将军府无视律法,纵容子女草菅人命弹劾给皇上。”

“父皇大怒?”江珩从他眼中看出情况不妙。

顾辞没有说话,就已经是回答了。

顾宴兮:“皇上相信了?囡囡绝不可能干出这种事!二哥你有没有向皇上解释?”

“不行,你现在不能回去,等于是自投罗网。”他拽住南筝手腕:“咱家这么多人呢,还能让你蒙受不白之冤!等我查清真相,再接你回来!”

南筝拂去顾宴兮的手,“如果是你,你会躲吗?”

顾宴兮神情黯淡,那一刻他便知道,劝不动。

“我知道你们定会帮我查明真相,但将军府向来光明磊落,父亲更是铁骨铮铮为人坦荡,我岂能图一人安稳,让将军府隳节败名?”

顾辞:“你先将你知道的情况告诉我。”

“你说的翠娟应该就是我院里的一名三等丫鬟,因为犯错很早便被我逐出将军府,这中间发生什么事,她为何会死,我一无所知。”

“不过,我记得她是从外面被买回来的,之前不知倒了几手,从未听说过有什么家人,我觉得可以从她家人查起。”南筝细思极恐:

“我猜,二哥早在事情发酵前就私下找过这家人吧?既然不为钱,那就是冲着将军府来的,能想到借助百姓之力来口诛笔伐,这家人可真不简单!”

江珩冷笑:“我看是这家人背后之人吧!”

“此人还真是煞费苦心,就连出现的日子都是精心挑选,上至父皇,下至百姓,以百姓来向朝廷施压。”

“如此一来,父皇便不得不重视,即便南筝洗刷冤屈,日后也难免被人诟病。”

会不会被人诟病,南筝并不在乎,她担心的是父亲会因此失了民心,将军府失了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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