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来周身一个激灵,他对下棋一窍不通,殿下是知道的,这是抽的什么疯?
纳闷是纳闷,但殿下命令不可违抗,他浑身不自在地坐下,屁股只搭了个边。
“你怎么追到春木姑娘的?”江珩一边问一边倒了盏茶推过去。
徐来握着那盏茶,烫手啊!
见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江珩语气略急:“你快说啊!”
“属下先是和春木表明了心意,然后时常关心她。”
有了参照物,江珩不自觉对比起自己和南筝,心顿时凉了半截。
怪不得南筝不愿意呢,一上来就做错了。
徐来越说越兴奋,“这女人无非是喜欢礼物,属下就变着花样地送她,这送东西学问可大了!”
“春木说喜欢茉莉花,属下就送她茉莉花种子,送了一麻袋,她说喜欢兔子,第二天我就送了她一盘麻辣兔头……”
“行了行了,别说了。”江珩眉心皱起,徐来像念经一样,念得他心烦。
真是疯了,这种事竟想着问这个憨货。
也不知道春木姑娘怎么想的。
徐来立刻闭了嘴:啥玩意啊,不是你让说的嘛!
“那咱们还下棋吗?”
江珩:“下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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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
“儿臣给太后请安。”
太后眉眼舒展,笑不达眼底,“快起来,哀家若不叫你来,你怕是又要批阅奏章到深夜,今时不比往日,皇帝要多注意龙体才是。”
“太后说的是。”皇帝陪着笑脸,坐在案几另一侧,每一个动作就连呼吸都带着疏离。
一位小宫女端着一碗参汤上来。
“这是哀家特意给你炖的补品,皇上经常熬夜伤身,需得多补一补才是。”
酱瓷釉碗,装着绛红色的汤水,一缕气若游丝的白烟在汤面上消散。
不像是滋补的参汤,倒像是夺命的剧毒。
皇帝端起碗,面不改色一饮而尽,放下碗,那股刺鼻的味道才在嘴巴里四处冲撞,还伴随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后味。
太后将案几上的蜜饯往皇帝面前推了推,“味道是冲了些,不过到底是她的一片心意。”
皇帝一听就知道这药的血腥味是怎么回事了,敛了敛眸。
太后这是给贤妃当说客来了。
还真是有趣,除了黎王,太后一向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不知贤妃用了什么手段。
但他并不打算顺着太后的话走,“夜深了,太后好好休息,儿臣改日再来请安。”
“你去吧,哀家知道自己老了,只求皇帝为了江山社稷保重身体,莫要辜负了先皇。”
莫要辜负了先皇,还是莫要辜负她?
皇帝不屑的鼻音隐没在呼吸里,终究还是按下心里的厌恶,往回挪了挪屁股。
敷衍着说了几句虚与委蛇的话,静等太后开口。
太后眼里尽显得意之色,“珩儿的身体可好些了?”
“劳太后挂心,好多了。”
太后:“那也就不枉费贤妃以血入药,每日替他拜佛祈福。”太后瞥一眼皇帝,“此事真相扑朔迷离,哀家以为决计不会是策儿所为。”
“皇室手足相残,是要被世人诟病,皇帝还是要三思才行,莫要让自己的子嗣蒙受不白之冤。”
她后面的话,皇帝是一句也没听进去,满心只有:这破玩意儿,我珩儿也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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