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疑惑道:“上辈子那一对不是走到了最后吗?怎么也不领证?”

“是因为有人不到年龄,领不了。”

宁安和周永川在江家一直住到正月初八,江学工和赵凤霞两口子看着俩人的相处情况,彻底放了心,催着他们赶紧回市里去。周永川的婚假就到正月初十,然后就要返回部队,他们真的不能再留了。

周永川说:“爸,妈,我在部队那边的房子已经收拾好了,我想着,回去的时候就带安安一起回去,不然她以后自己坐火车,我不放心。”

“你说得对,你们俩一起过去,我们也能放心。”

“安安呐,到了那边安顿下来,给我们拍个电报,我和你爸知道你平安到了就行。”

“先拍电报报平安,然后再给我们写信,说说那边的情况,我和你妈还没去过呢,以后有机会,我们也去东北看看。”

宁安抱着赵凤霞,撒娇道:“要不你们跟我一起去吧,我舍不得你们。”

赵凤霞“冷酷”道:“多大的人了?赶紧走吧,你跟着永川,我们也放心。”

江学工说道:“我今年46,再有9年就退休了,等我退休了就去找你们。”

一杆子就支到了9年以后。

宁安说道:“那我们走了啊,你们俩多保重身体,不要省钱,不要舍不得吃喝,也不要给我攒钱,我钱多着呢。到了那边我还有新工作,永川津贴也挺高的,够我花了。我只要你们健健康康的,让我在那边能安心踏实的待着。”

“放心吧,我和你爸不活到四世同堂是舍不得走的。”

宁安:“……”

这是委婉变相催生吗?

回到市里又待了一天,宁安顺手帮秦主任织好了毛衣,至于周书记的,就让秦主任自己慢慢练去吧,她就不代劳了。

秦主任高兴的不得了,春天马上就要来了,她这件漂亮的毛衣马上就可以穿了。

她问宁安:“你说我织一件毛衣大概需要多久?”

宁安沉吟了一下,说道:“不好说,您工作那么忙,哪有时间织毛衣啊,两年织不完一件都是正常的。”

快手织毛衣,一天就能织一件,手慢的,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都有可能,何况是秦主任这种连会都不会的。

秦主任听完,就把自己的毛线和毛衣针都放进了衣柜的最角落。等过几年她退休了再说吧。

周永川兄弟俩差点笑死,直觉他爸这辈子是穿不上他妈织的毛衣了。

周书记看着周望山,说道:“你笑什么笑!好像有人给你织毛衣似的!我是穿不上,但我好歹还有你妈想着我呢,你呢?呵!”

周望山:“……”

初十,宁安和周永川轻装上阵,只带了一些随身需要用到的东西,去了火车站,他们的行李已经提前邮寄走了。

周望山也和他们同一天出发,一个去西南,一个去东北,兄弟俩正好处在了祖国的对角线上。别看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斗嘴,分别时候的伤感却是一点也不少。

他们在火车站的人流中告别,各自奔向自己的岗位。

周永川习惯了出门在外,更习惯了东北那边的生活,他怕宁安不习惯,一路上絮絮叨叨的跟她讲东北那边的风土人情,人文风貌,讲部队的生活,讲家属区的情况,哪家的大嫂性子直,哪家的大嫂爱占点小便宜,哪家的婆婆比较难缠,哪家的小孩特别淘气,哪家的家属不好相处……

宁安发现,他竟然对这一切了如指掌,这其实很难得,很多男人只专注于自己的那一摊子事,对外界环境一无所知,自然也就不清楚妻子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生活环境,一旦发生了什么事,他也就无法做出正确判断,甚至可能会出现偏听偏信冤枉媳妇的事。

小桔子说:“他以前也不知道,打了结婚报告之后才开始对家属区的情况进行调查,怕你来了以后被人欺负。”

宁安笑笑:“这就更难得了呀。”

周永川说:“安安,到了那儿,你不一定要和所有人都搞好关系的,你喜欢谁,就和谁多来往,不喜欢,就可以不来往。谁要是欺负你了,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找场子去,千万不要让自己受委屈,知道吗?”

“嗯,知道了。”

“你不要怕给我惹麻烦,觉得受点委屈就受点,就不告诉我了,这样是不对的。”

宁安笑道:“我不会的,我什么都跟你讲。谁爱受委屈谁受,反正我不受的。”

“这就对了。”

过了一会,周永川又说道:“爸妈那边,你不用担心,我跟周书记和秦主任说过了,让他们关照着点,有空就过去看一看,也跟爸妈说过,有事给秦主任和周书记打电话,他们总能帮着解决的。”

他和望山常年离家,父母都习惯了,但是岳父岳母不一样,他们和安安没有分开过这么长时间。

宁安笑了笑,说道:“你想的很周到了,我没什么可担心的。”

周永川把周书记家里的电话、办公室的电话,秦主任办公室的电话都写到了她家墙上,字号巨大无比。小桔子跟她说,他俩走了以后,江学工就把号码抄在本子上,把墙上的号码刮掉了,嫌丢人。

再说了,她有小桔子呢,家里的任何情况她都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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