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叶瑾秋带着宋子瑜再去东街胡同找温阳,门上了锁,旁边堆着一些衣服,电话打不通,人也不知去向。
他们多方打听,找到了他其中的一个兄弟,但是他说这三天都没见过面。
在叶瑾秋的指挥下,他立即给其余的人发通知,集合后汇总平时常去的地方,然后就分头去找人。
一个多小时后,叶瑾秋接到电话,人在理发店理发。
他们赶过去后,温阳的头发已经完全染回了黑色,还剪了寸头,手臂上的刺青也只剩下浅显的痕迹。
温阳走出门来到叶瑾秋面前,抖了抖衣服上残留的碎发,有些脸热的说:“形象还成吧?”
叶瑾秋扬了扬下巴:“嗯,不错。”
“我这两天没回去,手机没电了。”
叶瑾秋给了三天考虑时间,他在床上躺着想了半天,动摇他的不是一眼看到头的人生,是叶瑾秋的那句朋友。
十几岁的年纪,他慢慢把自己伪装成心狠手辣的恶人,因为害怕先一步被别人欺负,几乎只有这条路能明哲保身,老大的位置是用半条命换来的。
沉迷游戏,打架斗殴,饱一顿饥一顿的日子一晃过了快十年,好像改变的就只有年龄上的数字。
叶瑾秋和他的兄弟就像是他们折射出的相反面,在恰到好处的时间完成该做的事,顺着光明正道一路相持前行,而他们选择了阴暗的岔路,走了很远找不到出口,还是不肯回头寻找阳光。
现如今这两条路突然出现了一处交集,他站在黑暗里,叶瑾秋从屏障外伸入一只手,要把他拉出去。
唯一能够沐浴阳光的机会摆在面前,他动心了。
眼下他单单从外观上变回原来的样子,就感觉到轻松了不少。
直到看见上锁的门和随意丢在地上的衣服被子,他立着的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
不是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可真当事到跟前,只剩下心如刀绞。
就当是对过去所有一切的彻底结束吧,他在心里告诉自己。
他的兄弟默默把衣服被子一件件叠好抱在手里,谁都愿意带他回家。
最后他还是选择住在厂里,白天全部时间用来跟着老师傅学好一门技术。
……
九月,北上的火车照常在傍晚时分启程。
叶瑾秋看着面带笑容、额头爬上皱纹的双亲,懵懂无知、年龄尚小的弟弟,真切地感受到离别的伤感。
他抱了一下老妈,把脸凑近她手上的小孩:“亲一口。”
小孩听话的亲了他两口。
叶国安站在一边嘱咐:“到学校了打个电话报平安,多拍些照片发给我们看看,钱该花就花,别想着省,在外互相多照顾,好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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