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英的婆婆一直躺在床上倒着气,这口气看来也维持不了太长时间了,头两天她还能清晰的说话,嘴里还念叨着田英,念叨着小孙女,这段时间她已经不能自理了,原来还能自己解手,现在腿脚一活动就疼。

王红梅把她搀扶起来活动一下都很困难,老太太一动腿脚疼的嘶哈乱叫,这叫声让当儿女的心仿佛在滴血,看着老娘这般难受,子女也就心软了,老太太还经常尿床,屎尿都在床上,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伺候人是最难得,尤其是这几天。

老太太嘴里一直有口痰咽不下去,子女们也看不出征兆,年岁大的人来看一眼就明白了,便把王二头和王红梅拉到一边:“别上班了,你娘就这两天的事了,准备准备吧。”

一听这话王二头心里跟针扎的似的难受,他知道有这一天,只是来的这么突然,他心里还是很难接受。

田英本来打算自己坐车走的,被癞子强行带上了车,他带着田英火速的往回赶,一路上田英眼睛湿润着,这一路的委屈让她心里堵得慌,孩子的未知加上婆婆的离去,她心里也很是难过。

到了家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多了,王红梅和王二头还有几个亲戚都围坐在老太太身边,老太太嘴还在倒气,田英凑过去听着微弱的气息忍不住就哭了。

王二头的大娘把她拉过来:“不能哭,现在可不能哭。”

王二头也急了:“人还没有死,你哭啥?”他心底里带着气的,只是不好发作。

大家伙商量着把来老太太抬到正房,也就是北房,一般主人都是北屋,北屋的床已经收拾好了,众人怕老太太疼只能慢慢的挪动褥子。

可是老太太一点反应也没有,全程没有喊一声疼,人抬到了北屋的床上,王红梅摸着老娘的脚,温度已经很低了,很凉了。

大家围在床边,不时的看一眼老太太,听一听气息,老太太还是张着嘴倒着气。

大约一个小时后,田英来到婆婆身边,她弯着腰听着婆婆的呼吸,已经没有了呼吸声,反复听了几遍还是没有,大家伙都很困了,有的打起了盹,老太太在大家的守护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娘。”田英哇的一声哭了。她这一哭把大家伙都惊醒过来了,确认了老太太没有了呼吸,王二头和王红梅围在床前也哭了起来。

本家的长辈把几个男的撵了出去:“你们先别哭,男的出去,女的给老太太换衣服,换寿衣。”

王红梅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寿衣,老太太的生命算是走到了尽头,至死她也没有盼来自己的孙女,他回到九泉之下可以跟老伴相见了,也跟自己大儿子相见了。

只是她可能要给大儿子解释一下田英嫁给弟弟的事了,这个事情也许很好解释。

给老太太换好衣服,子女们开始烧香,此时已近接近凌晨了,不能去报丧了,因为村里的人都已经睡觉了。

“哭声小点吧,先别哭了,留着明天哭吧。”长辈喊停了这几个哭的人,这一夜大家伙自然没办法睡觉了。

第二天王二头去挨家挨户的报丧,门口也支起来白矾,贴上了白对联。

老太太岁数大了,在村里一般是排五下葬,也有排七的那除非是活了很大岁数,子孙后代很多哪一种,亲属们需要好几天才能通知完,一般老人都是排五,年轻人死了则排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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