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颂脸上的笑容差点没绷得住,努力不让自己注意到老皇帝那泛着幽幽绿光的眼神,说道:“臣妾先前在相府的时候,便早有听闻城阳侯府的贺兰小姐的芳名。”

“几乎人人都夸赞她是位不可多得的……”宋颂刚想说“美人”两个字,却又想到老皇帝那不论什么样,只要好看便统统塞进后宫的德行,赶紧改口道,“是位不可多得的才女。”

“更何况她还是城阳侯府的嫡女,若是就这么让贺兰小姐被撂了牌子,岂不是伤了陛下您同城阳侯府的情意?”

还好有系统提前将原文中小皇后说的话调了出来,不至于让她这会磕磕巴巴地背着台词。

宋颂嘴都要笑僵了,偷偷瞥了老皇帝一眼,发现他正漫不经心地摸着胡子,看起来像是在思考什么,实际上眼珠子根本没从她身上落下来过。

宋颂直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经受了一阵折磨后,老皇帝才悠悠地开口道:“那依皇后之见,应该如何啊?”

“是要朕将她收下到后宫与皇后作伴吗?”

大可不必。

宋颂赶紧回道:“臣妾怎能让陛下亲自收回成命呢?陛下是天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臣妾记得,十七王爷似乎已加冠数年,至今仍未娶亲,不若将贺兰小姐赐予十七王爷做正妻可好?也是给王爷家中添一位能照顾他的女主人。”

终于说完了,宋颂简直要长舒一口气,方才一口一个臣妾的,念得她心慌。

“十七?”老皇帝皱了皱眉,在脑海中搜寻了一下这号人。

十七王爷是他醉酒后与一名宫婢发生关系所生的,那宫婢不仅身份低下,长得也平平无奇,他多看一眼都心生厌烦。

沈钰出生后不久,他便随意赐了那宫婢一个位份,让他们俩自己在宫中自生自灭。

宫中妃子众多,一个小小宫婢出身的答应哪能斗得过他们,不到几年便郁郁寡欢撒手人寰,留下沈钰一个人待在这吃人的后宫苟延残喘。

他生母没了,自个儿又得不到老皇帝的喜爱,地位甚至连宫里的下人都不如。

只及冠后到宫外开了府,日子才稍微好过些。

但老皇帝始终对这个儿子不闻不问,甚至连他开府后,也一直没给他安个一职半位的。

小皇后今天这么一提,他才稍微想起这个被他遗忘了的儿子。

老皇帝摸了摸胡须,转头看向身侧的秦易,问道:“十七今年可是二十有二了?”

“回陛下的话,十七王爷今年已二十有四,上个月刚过的生辰。”秦易拱手回道。

他同样听到了宋颂和老皇帝对话的全程,一时竟摸不清小皇后藏的是些什么心思。

城阳侯府的贺兰小姐分明是一心不愿入宫,可她却偏偏想着法子让她和宫里的人搭上关系,摆明了不让她如愿。

莫非她们曾有过节?

秦易心中生出一丝好笑。

小皇后就连捉弄人也使的是这般小孩子似的伎俩,除了让人心中颇有几分不快之外,起不到任何作用。

若换了他,必然有一百种折磨人的方法,让人受尽痛苦还什么都做不了。

老皇帝连自己儿子今年多大了都记不住,被秦易纠正后竟一点愧疚也没有,一副朕尚且记得住你便是你天大的恩赐的模样。

摆了摆手后,很随意地点头道:“那便如此吧,秦易,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朕有些乏了。”

老皇帝抬起手,身后的太监便赶紧低着头迎了上来,他自然地将全身的力气搭在了太监的身上,缓缓地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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