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也不知道。”

吴文一早就悄悄问过自家闺女了。

可是当时吴三妹在厨房里忙着一家子的伙食,实在是没有看清那周姑娘从哪儿走来的。

问吴小宝,那小子说好看的姐姐,突然就出现在院子门口了,听听好一出大变活人呐,像话吗?

林老头有点失望。

刚才吴家在吃晚饭的时候,他就偷摸走过来了,恰巧看见吴三妹在跟周晓舟说话。

他还以为吴三妹那主意大着的女娃子,能多打听出点东西来呢!

“老吴,能有这么个机会让村里的娃念书,”林老头的烟锅,走得急没带来,看着老吴头抽旱烟袋,他也有点犯瘾,只得摸摸自己的山羊胡子,“别管她是哪条道儿上来的,就算她真是天上飞来的雀儿,咱们也得抓住了。”

听得林老头的一席话,周围的人不住的点头。

是咧,这么个好机会那是求也求不来的。要是他们村真有个教书的先生,开上个专门教书的学堂,那可是青峰山里的头一份了。

而且这村里有了读书的人,以后这县里的人想再坑他们,那也得有点顾忌不是。

再说了,有了能识字儿的人,县里那些良心坏的了的文书帮办,还敢再明目张胆地在纳粮的文书上做手脚,看他们不当场揭穿他,给他一扁担。

老吴头抽着旱烟锅子,不说话,李金牛再次急了:“吴叔,你倒是说句话啊!”

老吴头,慢悠悠吸叭一口:“嚎啥,你个急死鬼,”

说罢狠狠剜了李金牛一眼。

“我也没有说不让她待在咱们村,上学嘛,是大事儿,能有这么个机会,我难道还能放过了。”老吴头将自己的担忧说出来。“就怕她是县里派来的奸细,专门来搞破坏的。”

奸细,众人大惊,看今儿这周姑娘被他们拿锄头扁担,吓得上树的样子也不太像啊!

“叔,不能吧。不是说她今儿还救了林家的小女嘛。”刘明大为不解,要是真是因为他今天疏忽,放上来个奸细,他就成了罪人了。

“也有可能是装的,”旁边也有个跟老吴头一样谨慎的人,那是李金牛的爹,老李。

“我以前听我爹说,那有人就专门做些好事儿,让别人认为他是好人,骗取别人的信任。最后一下子骗得人倾家荡产。”老李说起这个事儿还心有余悸。

好嘛,一家子几辈子兢兢业业的打拼,最后让人给骗光了。

“她还能骗我们个什么?”林老头咂舌,“我们一帮穷山民,还有什么能骗的。”

这话又说到众人的痛处了。

是咧!

从祖上算起来,这与会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哪一个不是在山下活不下去的人,要不然,怎么会放弃一切身份,跑到青峰山上当山民呢?

他们已经一无所有了,还有什么值得人骗的。

“县里究竟是想要我们怎样?”终于有人问出了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这十来天,村里天天派人守着山垭口唯一能上来的那条路,就是怕县里突然来人,能早点看到人,就能早点把人堵在垭口外面不让进村。

有什么事儿,就在村口解决了,坚决不能让县里那帮子小人进村给他们祸害了。

青峰山里不止他们一个村,前几年有个村子就是让县里去的人,给摸清楚了情况,没多久那村子就没有了。

老吴头也拿不准:“你好好守着就是了,看到来人了,你就让小六子赶紧回来报信。”

刘明一脸难色:“我不是担心地里的麦子嘛,我家那块地在西坡最上面,太阳最毒。”

老吴头:“你那地我给你看着呢,坏不了事儿。”

听到村长给他打了包票,刘明心下一喜,庄户人家,总是把土地粮食看在第一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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