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干净的帕子包着银子递了过来。

洪宝珊心如擂鼓,仰头看到少年露出的脖颈,高挺的鼻梁下红唇微张,扑鼻的血腥味都有了种野性的美。

她接过帕子,把银子退了回去:“薛大人客气了。”

此后,秦知颐把蚂蚱的案子从头到尾写了文书,把文牒案立成大案,每日在刑部和皇宫之间进进出出,忙得脚不沾地。

案卷呈上后,琮帝龙颜大怒,把涉案官员骂了个狗血淋头,当场砍了两个罢官四个,要把洪中明杀鸡儆猴以正视听。

秦知颐办案有功,晋升刑部尚书,杨尚书降职调任,虽然官降两品,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魏丞相看着文卷连连赞叹,没想到这事按照计划如此顺利。

“后生可畏啊,雪环,你若真是个男郎就好了,朝中就缺你这样的血性人!”他抚掌大笑。

沈雪环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打打杀杀这么多年,我就想等父亲回来,陪他一起过安定日子。”

给朝廷打了这么多年工,还跑出去给南周干了两年。说她杀人如麻也好,冷血无情也罢,她无一不是为了北澧的江山,只要社稷安定,她剩下的任务只有一个,活着。

魏丞相点点头,这么想倒也没错。

“好,那祭神塔的事,我尽量想办法,可能需要些时间。”

“多谢伯父!”

当晚,秦府大宴,虽然是家宴,但沈雪环出力最大,也被秦夫人按在了上首。

“咱两家多少年的交情了,还客气什么?你就安心坐这。”她摸了沈雪环脑袋一下,转身去张罗酒菜了。

秦父爽朗笑道:“就是,当年要不是皇后娘娘要你姐姐做儿媳,月瑢可就是我们秦家媳妇了。”

沈雪环眼睛瞬间亮了:“还有这事呢?皇后娘娘要把我姐姐指给谁?太子吗?”

她很少在家,这些事也没人跟她提过,乍一听新鲜的不得了。

秦父摸摸胡子,道:“当然,当年你姐姐是太子妃第一人选,只是阴差阳错,太子拒了这门亲事,此事就作罢了。”

“那她喜欢太子吗?”

一想到古板沉闷的大姐还有这种机缘,她差点乐出声,想不出沈月瑢嫁人是什么模样。

“这……不好说。”

秦父压低嗓音,“京中都知你姐姐至今未嫁,我也替知颐去求过亲,但被月瑢拒了,感情的事很难说。”

沈雪环皱起了眉头:“我姐姐不嫁是因为我名声不好,十多年一直是病秧子,他们谣传这是传染病,谁都不敢娶我姐。”

“你放心,这些谣言都是因为见不着才瞎说的,等你们沈家回了京,看谁还敢胡说八道,兵部的人定不饶他!”

正说得热闹,秦父忽然站起身道:“你们先坐,我去看看岘王殿下怎么还不来,他明明下了帖说要亲自来祝贺。”

“啊?”沈雪环愣了,低头看着自己一身水青色长裙,早知道穿男装了。

“我这模样不方便,你们也不好介绍,我还是先下去吧。”说着她就要起身。

秦知颐摆摆手:“没事,他不吃饭,肯定是来找我商量仰怀县的事。你先遮着脸坐一会,我们走了你再吃。”

秦父点头:“老规矩,知颐的表妹。岘王也没见过你,认不出真假。”

说着,府外由远及近传来马蹄声,勒马扬蹄后,几名禁军侍卫率先进了院里。

“岘王殿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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