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壑陵早就听厌了这个话题,不耐烦打断了容皇后:“母后还是关心其他皇嗣吧。听说九公主要嫁给一个草包武秀才,还差点私奔,母后觉得蒙妃管教无方,到头来您不是也管不了?”

“胡说什么呢!”容皇后还没张口,琮帝先护起了发妻,“你母后为了这事几天没睡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办不成不能怪她,只怪武秀才太会耍手段。”

听他这番话,李壑陵不由的挑起眉头:“儿臣办差时,可没听父皇说过一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琮帝眼睛一瞪:“你个吃沙咽风的糙汉子,能跟你母后比吗?”

他还不如不说话,容皇后气得直瞪眼:“我就说你们父子俩就是一个德性,都想的太简单。拆散他二人很容易,但让九公主死心才最重要。”

遥想起那武秀才一句“吾痛失所爱后,祝卿另觅良婿”,惹得九公主大半夜哭着要出宫,不让出宫就跳湖,她带了几个宫女陪她闹了半宿,直到公主累到昏过去才作罢。

想起这事,容皇后更烦了,开始数落儿子:“人家一介武夫都知道如何笼络姑娘的芳心,你一个王爷,要文有文要武有武,四肢健全长得也不差,怎么就还是个光棍?你要有这份心本宫孙子都抱上了。”

“后宫又不是只有儿臣一人未婚配。”李壑陵脊背依然挺直,没有丝毫歉疚之意。

沈雪环听得直乐,秦知颐努力憋着笑,谁能想到堂堂北澧战神也有被催婚的一天。

不过,她在南周也听过北澧九公主的事。

据说她在民间一场围狩上跟一个叫范士恩的武秀才相识,二人很快坠入爱河,九公主吵着要嫁给他,皇室执拗不过,退一步要让范士恩做驸马,范士恩不同意,说皇室辱他范氏门庭,可九公主不知道吃了什么药,死活就要嫁他,不惜闹出私奔的丑闻。

蒙妃一怒之下威压范士恩,逼他不许再跟九公主来往,结果他反而在民间大肆宣传,说自己虽钟情九公主,但身份有别,只能祝公主另觅良婿,自己这辈子只爱公主,不会再娶。人们都说范士恩是痴情种,公主和她是话本里的牛郎织女,皇室就是拆人姻缘的王母娘娘,气的蒙妃卧床了三天,

要让沈雪环来说,蒙妃手段还是太柔和了,换成她,早就把范士恩打成肉酱去铺石砖了。

她想的太专注,完全没发现李壑陵的注意力早已集中在她头上,那双乌黑凤眸微微一动,当即打断了容皇后喋喋不休的讲话。

“母后,皇庭不养闲人,此事不如交给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来办,本王看他胸有成竹,想必手到擒来。”李壑陵微微一笑,纵然一身矜贵也盖不住眼中的玩味。

嗯??沈雪环指了指自己,她没听错吧?

“大理寺去办?这……”容皇后犹豫了。不怪她多想,大理寺的名声威严与恐惧并存,光明磊落的事一般轮不到大理寺处理。难道老二想除掉范士恩?

“那好歹是个武秀才,休得放肆。”琮帝揉揉眉心。

北澧重武轻文,武秀才、武举等人,地位不算普通,在地方也有相当的话语权,不是随随便便杀完就能了事的,不然他早动手了。

“这就要看薛卿的本事了,他若能完美解决此事,儿臣自有重赏,若不能,军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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