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准备好画具,时欢便听见窗外有些许动静。

几辆装甲车开进来,她可以确认是这和园区里的装甲车不同款,然后就看见几个穿军装的人从车上下来。

军装像是缅军政府的军装,被守备军拦下后,两拨人发生一些摩擦和骚乱。

为的是政府军随身携带的武器。

直至一个仍然穿着作战衣的人走出来,两方又交涉大概五分钟,在园区的空地上就摆上几把椅子。

等了好久,久到时欢觉得无聊,干脆把桌椅搬到窗口,她一边画画,一边观察外面的动静。

大约一个多小时,窗外再次有些响动,闵寂修这才带着十人,出现在军装面前。

一个多小时,足够磨平任何人的气焰。

更何况,对方本就有求于人。

闵寂修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色衬衣,在园区的探照灯映射下,衬衣本身带有银色细闪,更显出时尚又不羁的气质。

“让温莱长官久等了。”

“九魍先生别来无恙。”温莱伸出手,迟迟等不到闵寂修的动作,略显尴尬地又把手收回。

有人在闵寂修身后放了把宽大舒适的椅子,相比较温莱只是把普通的木椅,待遇天差地别。

温莱的脸色有些难看,见闵寂修已经大摇大摆地坐下,他又说不出什么,只得跟着入座。

“听说我今天抓到的几个人,有温莱长官的侄子。”闵寂修摘下手中的佛珠,摸索把玩,“不知道你侄子带人来打我的园区,是不是温莱长官的授意。”

想赎人,就要有赎人的态度,温莱也确实做到了。

他肯放下面子,在九魍的园区等一个多小时,已经说明他带着十足的诚意。

“我和九魍先生一直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会是我的授意。”温莱跟着笑了笑,笑容多少带有些讨好,“他也是受人挑唆,一时犯了糊涂。”

“受人挑唆这个我信。”闵寂修摆摆手,立刻有人押着几个战俘过来。

他们的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枪伤,不致命,却枪枪残废。

“叔叔。”战俘中的一个人看见温莱,立刻挣扎着想上前,却不想被押着的人一巴掌扇在脸上。

温莱见了心疼,忙做了个打住的手势。

“我已经来了,也等了九魍先生一个多小时,不如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温莱知道让九魍放人,肯定没这么简单:“九魍先生先说说有什么条件。”

放人的确没那么简单。

有战争就会有损失,不止是人员伤亡,军火的消耗更是巨大。

闵寂修是把利益放在第一位的人,他的损失,自然不能自己买单。

甚至会要更多。

“既然温莱长官想要个痛快,那我也就直说了。”

闵寂修放下交叠的双腿,脸色一沉:“我要你侄子的所有生意。”

“放屁,九魍,你他妈痴人说梦!”

可想而知这句话说完,温莱侄子的脸上又多了几记拳头印。

阴沉的脸色转而勾勒出一抹嘲笑,闵寂修看都没看他一眼,如鹰般的眼睛直看向温莱。

“我只要他那部分的生意,温莱先生的部分我不会动。”

他手指摸索着佛珠,垂下眼笑道:“据我所知,温莱先生的家里好像只有他一个男丁,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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