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慈推着自行车,两人出了医院,穿过一条横街,就到了清阳河大道。

一边走,说完尸骨处理的情况,宋小慈告诉他这件事可以放心了,那些人是来浑水摸鱼的。

“想让公安机关出具死亡证明,行诈保之事,这是一群没有底线的家伙。”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要是放在过去科学技术低下的年代,还真说不定让这些人给得逞了。

慨叹一番,熊照安心里的石头落地了,省得刘波拿这件事挤兑自己。

同时,他也喑自庆幸,无论宋小慈是运气好,还是有真本事,对他而言,不出事,射脱就足够了。

“石丘镇的案子稳啦,经过几天的排查,已经有一名嫌疑人进入视线,侦查员想办法拿到了他的烟头,已经送到市里去了。”

听熊照安这么一说,宋小慈猜到,肯定是胡斌先回来了,便道:

“秦局亲自督战,刑侦的人和车都在乡下,难道是派出所的车?”

“是啊,派出所开车送的,胡斌直接去了市里,这会儿应该交了检材,都联系好了,市里加个班,连夜和你送的那滴血比对。”

宋小慈陪着走了一会儿,两人分开而去。

一边骑车,宋小慈回忆整个现场的情形,试图分析凶犯如何受的伤,一时间无法想明白。

从整个尸检来看,谭远槐身上没有明显的抵抗伤,他的年龄加上羸弱的身体,凶犯的优势应该是碾压式的。

这就是宋小慈为什么会判断,罪犯是青壮年且有力量的重要依据,从而得出一个人作案的可行性。

星期一上午,刑侦技术中队,樊承德,熊照安,周超,胡斌,几个人在讨论石丘镇的命案,宋小慈在旁默默地听。

“叮,”胡斌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惊呼道:“我的奶奶,血、血对上了!”

几个人手机上都有钉钉软件,赶紧点开查看。

胡斌送的烟头做出了16对dna,和地上的血迹相似度达到99.999%。

谭三九,也就是烟头的主人,你跑不掉了。

没想到这么快,几个人赶紧问胡斌是如何找到这人的。

胡斌看了一眼宋小慈,泛起赞许的笑容,道:

“秦局刘大去了后,经过研判,将犯罪嫌疑人刻画为:青壮年且有力量,书读的不多,会骑摩托,住在交通线附近,离发案地不远。”

喝了一口水,胡斌白了熊照安一眼,似乎是扳回了一局,道:“熊队,不好意思啊,调查组将作案时间定在七天以内,没有采用你的十天啊。”

熊照安哼了一声,不以为意,反驳道:“学术问题,见仁见智,七天不在十天之内吗,你们学过数学没有啊?”

几个人都笑了。

只有宋小慈没笑,他觉得科学的问题应该是严谨的,至少在态度上应该如此。

几个人催着胡斌继续说。

“以交通线为脉络,围绕中心现场周边有四个村,在派出所和村干部协助下,针对罪犯特征进行筛选,符合条件在家的,居然没有超过五个人。”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随着三十年的高速城市化,都市强大的虹吸效应,将广大农村的人力资源几乎抽干了。

换句话说,如今的农村基本上除了鳏寡孤独,就是留守的妇女儿童,青壮年男性都快要绝迹了。

侦查员针对五个人重点调查,几乎没费什么大力气,就认定这个谭三九完全符合条件。

为了全面坐实,因为这人抽烟,侦查员秘密行动,收集到了他抽过的烟屁股。

烟屁股上的dna和地面血迹对上,铁证如山了。

剩下的,就只差逮捕犯罪嫌疑人,将其绳之以法。

几个人唏嘘不已,这个案子破得也太容易了吧。

樊承德没赶上这起案子,一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保持着聆听的状态。

这时候说话了。

“这起案子的关键是一滴血,无法反驳的证据,让整个案件少走了弯路。”

他并不知道,是宋小慈发现的血迹。

胡斌差点忘了这一出,“熊队,当时你认为这是尸体血,现在打脸了吧!”

哪壶不提开哪壶,好歹一起的同事,损友啊。

“我承认,这是我判断失误,小宋啊,你也看了,尸体没有抵抗伤,受害人毫无抵抗之力,罪犯的伤从哪里来的呀?”

熊照安学过厚黑学,人生之道,脸皮薄了肯定是不行的,如果能够修到三尺三,他肯定会修的。

因此,他没有丝毫愧疚之意。

宋小慈知道,自从有了影子以后,不光有了犯罪现场勘查lv3.0等技能,五感的洞察力也有了明显提高。

“我也说不上来,当时吧,也就眼睛好,恰好看见了,不瞒您们,我的眼睛可是2.0的。”

哈哈哈,几个人都笑了,宋小慈的话一下赶走了尴尬。

这就对啦,人家不过是偶然发现的,运气好而已。

樊承德眯了眯眼,他知道熊照安的尿性,应付工作,不出事,看病不好将病还原,射脱是他的终极理论。

一次运气有,两次也许还有可能,但第三次就不是了。

小宋法医对高坪庄尸骨的判断,石丘现场血迹的发现,还有死亡时间七天的判断,不会都是碰巧吧。

讨论结束,樊承德提醒道:“别猜了,等抓到罪犯就知道啦。还有,熊队,赶紧将dna结果通报给秦局刘大,想必他们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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