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慈自信的道:“杨娇娇体重是55公斤,张远明大块头,目测体重在95公斤左右,我对七里滩的脚印进行了实验,这路足迹符合三百斤左右的重压所形成;另外,我对攀岩的布兜很熟悉,杨娇娇尸表就有它的印迹;结合这两点,我判断张远明背着她到了七里滩,然后抛尸河中;至于单程脚印,张远明害怕留下鞋印,便将鞋给脱了。”

说到这里,宋小慈看了一眼提问的侦察员,淡淡的道:“河边的确没有看到脚印,但并不能排除张远明沿着河边浅水走到下游段,然后再爬上岸堤,这种可能性最大;当然,也不排除他从河里游走,但这就有点蠢了,可能性很小。”

从河里游走,的确有点傻,宋小慈的分析让几个人笑了起来。

熊照安看了看宋小慈,本想就死亡时间探讨一下,因为他判断的时间为12月13日凌晨3-5时,而宋小慈居然直接判断为凌晨3时至3时30分的半个小时之内。

想到他之前的战绩,还是算了,免得到时候张远明交待了,打自己的脸。

因此,他还是选择了躺平。

对于宋小慈作出的案件刻画,秦大勇和刘波十分满意,眼见小宋法医越来越有战斗力了,两人都在心里不由自主地把他当成了骨干力量。

技术组说完,轮到侦察员说说最新的调查情况。

胡方威介绍道:“我们接触了石丘镇林丰溪电站的女老板郭太芬,她对于自己与张远明的关系没有丝毫避讳,并表示如果张远明离了婚,自己可以和他结婚;她也承认,你情我愿,自己曾与张远明在桃宴宾馆多次幽会,但自己并没有让他杀妻,只是告诉他,如果要想和自己结婚,就要处理好前妻的事情。”

看来,郭太芬并没有参与杀害杨娇娇的谋划,应该是张远明想要及早摆脱杨娇娇的束缚,走了这一步险棋。

“对于审讯这一块要加强,张远明现在采取缄默抗拒交待,我建议将宋小慈的作案过程刻画,以及他和郭太芬幽会的事情抛出来,看看他的反应。”

对于口供而言,说不重要,那是假话,特别对于死缓无的案件,口供还是有力的直接证据,刑侦办案应该尽力获取。

……

开完案情讨论会,钟海洲和方强重新审讯张远明,这回明显有了底气。

对付这种有文化,有思想的嫌犯,拍桌子未必有用,开诈不当,还会起反作用。

因此,钟海洲决定用证据说话。

“我们提取了你家里的自来水、清阳河的水,与你老婆的脏器进行了化验比较,证明你老婆不是在河里淹死的,而是在家里淹死的;根据她头皮上的新鲜伤痕特征,还有你水头的松动等等,淹死的地方就在洗脸池里。”

见张远明瞪着一双血红眼不说话,钟海洲继续道:

“12月13日晚,你在家里过的夜,当时除了你们两口子,就再也没有第三人,而她在面盆里淹死了,实施暴者不是你,难道是鬼吗?”

钟海洲将门柱上的指纹,还有夷长市的dna鉴定报告在张远明眼前展示了出来,顿了顿。

“深更半夜散步的人不多见,破坏门锁,闯入围栏下河散步的人更不多见,我们在门柱上发现了你的指纹,还在铁锁上验出你的dna,想赖账肯定是不可能的。”

“你害怕留下鞋印,脱了鞋玩个单程赤足,以为这样就能蒙蔽住公安机关的眼睛,我们做了实验,这一串足印的形成需要三百斤的重压,你老婆五十五公斤,你的体重上午做了体检是九十六公斤,也就是说,你们两个加起来三百零二斤,因此是你背着你老婆走出来的。”

听到这里,张远明眼里明显出现了慌张,脸皮不由自住痉挛抽搐,这一切都逃不过钟海洲和方强的目光。

钟海洲讥讽道:“你可能会觉得,周边没有监控,警察就不知道你是如何将你老婆弄下河的,你用攀岩布兜背你老婆的时候,你就没想到,布兜会在尸体上留下痕迹,我们的法医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张远明睚眦欲裂,已是到了爆发的边缘。

钟海洲不会给他思考的时间,继续抛出证据。

“通过调查我们发现,表面上,你在亲戚朋友和单位装的冠冕堂皇,一本正经,私底下,你是个利欲醺心的家伙,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妄想傍上富婆,竟然不惜出卖男人的尊严,做出为人不耻的杀妻之事。”

随着钟海洲的压迫式输出,让张远明无地自容,开始大口喘着粗气。

他还有男人最基本的尊严,以及仅存的一丝虚荣心。

可是,钟海洲不会让他喘息,而要痛打落水狗,使之彻底崩溃。

“如果你不与公安机关配合,”钟海洲靠近铁椅,再次使出他的贴脸输出,声音细如蚊音:“你在桃宴宾馆和郭太芬幽会八次,要不要我将宾馆的精彩视频,让你的亲戚朋友和单位同事好好欣赏一下,让他们看看你的真实面目?”

“轰”地一声,张远明挺身而起,却被铁链手铐限制,发出轰然之响。

“我、我,我说还不行吗,请不要让我亲戚和同事们知道,我宁愿被你们枪毙!”张远明实在承受不住这样的折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

钟海洲乐了,没想到,最后一诈居然起了作用。

事实上,他并没有拿到桃宴宾馆的监控录像,这东西纯粹就是他臆想出来的,用来炸裂张远明最后一道防线的精心设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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