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可是人命关天啦,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以不变应万变,盯死他!”钟海洲再次端起望远镜,看着远处506号一楼的灯光,眼皮子开始打架。
葛旭不觉失望:“守株待兔啊,这也太蠢了吧!”
钟海洲踢了他一脚,“你就期待吧,瞎猫子也能撞到死老鼠,咱还能有其它新鲜的招吗?”
年轻人看的新鲜多,和现实一比较,失落感忒大,不由抱怨道:“您看过警匪片吗,陈龙主演了很多吧,大案要案一旦发生,警察立马倾巢出动,警车奔流如长龙,空中还有直升飞机伴随,特警队手里的冲锋枪和防爆盾,那家伙……”
钟海洲闭耳塞听,最多就是左耳进右耳出,都懒得理他。
见钟海洲不为所动,葛旭顿觉无趣,不过他的倔病又犯了。
“钟大,如果曹洪明真的埋了黄秀英,那我们呆在这里盯梢还有意义吗?”
钟海洲再也忍不住了,压着嗓子批驳道:“你什么乱直觉,我赌黄秀英还活着,因此才要守在这里呀,不然还守个屁呀!”
葛旭觉得钟海洲有点不可理喻,这是什么直觉,怎么就有点不靠谱呢?
如果黄秀英还活着,那就是非法拘禁。
即使他有三层小洋楼,接近四年的时间,楼里藏个大活人,难道就不担心被人发现。
这种可能性也太低了吧。
这么密集的人口区域,又不是什么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难道曹洪明就没有什么亲朋好友往来,还有左邻右舍呢?
万万不可能。
对于钟海洲这种直觉,葛旭经过理性分析之后不予认可,在他看来,钟海洲这是走火入魔了。
“钟大队,不如我直接找上门,给他这栋楼来个突击检查,不就水落石出了吗?”葛旭对于这种守株待兔式的盯梢有些心烦意乱。
“藏楼里?”钟海洲摇了摇头,“这种可能性不大,我们盯梢是要看他往哪里移动,藏个人总得运送日常生活物资吧。”
葛旭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钟海洲并不认为萱山九组506号能够藏人,而是考虑到其它地方藏人。
盯梢的目的,是要观察曹洪明往哪里送东西,如果真是非法拘禁,这个动作迟早会做出来。
钟海洲是个很有主见的人,换句话就是自负的狠。
在葛旭看来,钟大队的确经验丰富,至少比自己这个新兵蛋子强多了。
像钟海洲这种老侦察员,对社会上的灰色人物有着深刻的认识,善于和各种各样的人物打交道,对他们的各种心理特征了如指掌。
作为主管大案中队的副大队长,全县的八大类案件都归口在他这里,应该说压力还是不小的。
但在每次诸如“利剑”、“雷霆”、“雷火”等类似的战役中,他表现出了极高的灵活性。
积分不够,他便拉下脸面,见缝插针,屁大的案子也会端上桌面,无论如何也要将排名挤到前面去。
但这一次的盯梢活动,葛旭有些瞧不上眼。
他认为,与犯罪分子周旋不能画地为牢,更不能刻舟求剑,应该主动出击,雷霆万钧。
实在是车辆的空间太压抑了,呆的时间长了会让人发疯。
四天过去,葛旭感觉屁股快与沙发粘到了一起,饼干不知啃了多少,矿泉水瓶子都挤的丁当作响。
再看钟海洲,年龄虽然比自己大了十几岁,却是越蹲越勇,反而跟兔子一样,出奇地安静。
就在葛旭认为自己快要虚脱的时候,后排车门突然被人拉开。
“钟队。”宋小慈笑着打了声招呼,挤到葛旭旁边。
葛旭神情恍惚,这家伙怎么一下子就找到了这里。
“高德地图还真不错,一找一个准!”宋小慈小声解释道。
在刑侦大队里,像葛旭这样的新兵蛋子,属于随叫随到的农民工,基本上没有什么自主权。
而宋小慈现在则不一样了,人虽然年轻,但属于抗过枪又打过大仗的新兵,并且这个新兵很牛,在多次战役中立下汗马功劳,这种光环可以让他拥有一定的自主权——是积极还是消极参与侦破,并且可以选择案件的类型。
对于这样的金牌技术员,葛旭自然羡慕忌妒恨外加赞赏全占齐了。
“宋法医,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是到省厅找人吗?”葛旭有些意外地问道。
宋小慈嘴角一咧,反问道:“不欢迎啊,那我走啦。”
“不不……”葛旭不知如何表达,这么好的劳动力怎么能够走呢。
“唉,别提找人了。这次运气背到了家,到了黄梨洲,人家到欧洲旅行去了,据说半年才能回来。”
宋小慈将座位的上杂物挪到后备箱,刺鼻的气味让他呛咳了起来。
“喔嘈,车里怎么这么大的气味,这几天你们没下过车?”
钟海洲纠正道:“也不是全在车上,撒尿的时候,还是可以机动一下的,你闻闻,车里没有尿骚味吧”
宋小慈将两侧的窗子稍微放出一条缝隙出来,好让车里空气流通。
“多穿点,空调就不要老开了,咱们还是要响应号召,减少碳排放!”宋小慈调侃道。
有了新鲜血液的输入,葛旭和钟海洲便在车里眯了一会儿,让精力得以恢复不少。
到了夜灯初上的时候,三人开动车辆,悄悄跟在曹洪明车后,从单位一直跟到他家里,当其灯灭的时候,三个人找到胡斌另一小组换班,继续实施盯梢。
很快盯梢来到了第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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